“喂,天都已經亮了,還在這兒發什麼呆,還不趕緊準備一杯藍山咖啡和一塊芝士蛋糕!”剛剛一直趴在桌上自責到不知什麼時候睡著的薛凱現在正在我的麵前,見我回過神後,用眼往窗邊看去,我這才發現靠窗的桌子邊不知何時坐了一個小姑娘。
趕緊以最快速度將芝士蛋糕和藍山咖啡準備好放在薛凱手中的托盤裏,整個過程,薛凱都沒有和我說一句話,隻是在準備離開時朝我微微點了點頭。看著他端著盤子往桌邊去的身影,我不由得在心裏長長歎了口氣。
難受成這樣還得強裝成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繼續上班也是難為他了,靜下心來一想其實自己又何嚐不是,可沒法,誰讓現在是特殊時期了?也對,當初自從進入咖啡館踏上老板這條船,在獲得穩定體麵工作同時,也就意味著從此風雨同舟,一切都早已回不去了。
“對了,薛凱,你們這裏的老板了?都連著好幾天沒來了。”小姑娘畢竟是小姑娘,這把年紀正是犯花癡的年齡,垂涎老板的美色也純屬正常。而此時我竟可以清晰地聽見我自己的心跳聲。隻要薛凱稍不注意,小暄被綁架的消息就有可能被走露。
“對不起,我們老板平時一般深居簡出,連我們都很少見到他。再說,老板昨日有事出了趟遠門,近些日子怕是見不到了。”此刻我心裏總算是長出一口氣,沒想到薛凱這小子,臨機應變能力還挺強的,怪說不得他會是這裏的第一個員工。
“哦,那你們老板大概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呀?”小姑娘畢竟是小姑娘,不死心也純屬正常,我在心裏不由得卟噗一聲。
“有時是一星期,上回走了十天半個月,這個我們也不是很清楚。”薛凱還真的就是薛凱,小暄叫他薛小人真的是一點也沒叫錯,昨日晚上還是痛苦自責到極點,但隻要一麵對顧客,先前的一切便都消失得不露痕跡。當真是,厲害啊。
“哦,那好吧,我有幾個朋友還說稍候來看你們老板的了,還是讓他們改天再來吧。”眼底失望神色盡顯的小姑娘一邊風卷殘雲般消滅完桌上的咖啡和芝士蛋糕,一邊帶著她那可以掛油瓶的嘴滿不高興地離開了咖啡館。
直到那小姑娘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視線後,薛凱這才重又恢複之前自責痛苦與沒精打彩的模樣。他迅速將桌上的殘留收拾幹淨後,走到櫃台邊懶懶地一靠,反手將一張紙條向我遞來,而他自己則怔怔地望著窗外在風中搖曳的樹葉出神。
“薛凱這紙條你是從哪裏得到的?”接過紙條並迅速瀏覽完內容的我心裏不由得一怔,下一秒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地問道。
“剛剛走的那位小姑娘的桌上發現的。”薛凱沒精打采懶洋洋地回答著。下一秒,興許是聽出了我剛剛問話的語氣有些不對勁,剛剛還望著窗外出神的薛凱此刻立馬轉過身以一副略帶疑惑的眼神看著我。我將手上的紙條遞給他,和我預料的一樣,看完後先前的沒精打彩與懶洋洋全都不見了。
接下來的時光裏,雖然薛凱接待每位進店的顧客還是一如既往地恭敬,但在沒有顧客期間在櫃台邊休息時,要麼就是和我以疑惑眼神對視要麼就是望著窗外陷入沉思。而我雖然也一如既往地用手托著頭望著窗外,腦子卻也在高速運轉著。
不知不覺已到了正午時分,酷熱的高溫加上老板的離去讓這個時候本就冷冷清清的咖啡館變得愈發冷清。望著仍在苦苦思索而望記午休的薛凱,思前想後,我終於把手機拿出來,將那條我淩晨就收到的短信翻出遞給他。
“既是如此,那我更有必要去會他們一下了。既然小暄是我弄丟的,那我就更有責任把她給找回來。“薛凱一邊把手機還給我,一邊緩緩卻是無比堅定地吐出一句話後,就準備向外走去,我趕緊一把拉住了他。
“還是我去吧,薛凱你不會武功,萬一你要再出事,那小暄被綁架的事可就瞞不住了。”其實我是真想讓他去,無奈他不會武功,一群小混混即可把他打得屁滾尿流,我實在是擔心他。
“周四給你們放一天假,你們一起去好了。”熟悉的淡淡的聲音從門邊傳來,我那正準備收回的手一下僵在了原地。回過神後,我和薛凱不約而同地衝上去,一人一邊把虛弱得有些站不穩的他扶上了樓。
“奇了怪了,是誰這麼厲害,可以把武功這麼高的老板給傷成這樣。”望著老板肚子上那道剛剛被處理好的傷口,想起之前那張奇怪的紙條和那條奇怪的短信,我和薛凱不由得在心裏倒吸了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