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說什麼,小暄被綁架了?”剛走到醫院前台,手機那頭就傳來了老板那日常淡淡卻不失冰冷的聲音。隻不過這回,除開了那日常的淡漠和冰冷外,還多了一絲極其細微的焦急。
“你們先別急,我現在馬上就過來。”掛斷電話,先前接電話時的悠閑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如風一般的飛奔。心裏不知為何有一些自責,小暄和薛凱之間的拌嘴我早該想到的。可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小暄已經在他們手裏,每流逝一秒小暄的危險便會增加一分。
也不知過了多久,大概因為飛奔的緣故吧,平日裏緩慢的時間如今過得特別快。總之大概感覺隻過了一會兒吧,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黑天緹茉咖啡屋幾個黑色的大字就已經出現在我的眼前。不同的是,大黑字下的那把紅色的大鎖,已經不見了。看來,他們早就已經回來了。
“老板,我回來了。“帶著日常的打招呼推開門輕輕走進去,頓時感覺到了一股不同於往日的壓抑氣氛。本想開口說薛凱幾句的,但看到他低頭將臉深深埋在撐在桌上雙肘裏的痛苦樣,也就在心裏歎了口氣把那些話給咽了下去。
“讓你去醫院辦的事辦得怎麼樣了?”老板真不愧是老板,都到這個時候了,他還是和以往一樣聲音淡漠臉上看不出有絲毫的神情變化。要是換了其他人,此時此刻都不知道急成什麼樣了。
“都辦好了,放心吧老板。”也對,有像我這樣不管什麼時候都能把事情辦得漂漂亮亮的員工,老板有什麼理由可慌亂了?
“你這來時的一路上沒人跟著你吧?”長年的環境讓老板的警惕性高於常人,幾乎每次他讓我們幫他辦事回來,他都要必不可少地問上這麼一句。
“放心吧,絕對沒有,我做事一向很小心,這點你是知道的。”其實我心裏真的很想說這大半夜的能有什麼人跟呀,但轉念一想,既然小暄都能在大半夜被他們綁架,這就說明那群人對我們的暗中監視已經到了無時無刻的地步。想到這裏,我不由得在心裏倒吸了一口冷氣。
“今天已經很晚了,小暄的事我會想辦法的。薛凱,王羽你們兩個這段時間正常上班,不能讓那群人看出有絲毫破綻。”在淡淡地交代完這句後,老板便和蔡博士一前一後徑直離開了咖啡館,留下我和頭仍然埋在肘裏的薛凱。
如果說之前還想說他幾句,那麼此時看他自責到如此痛苦的地步,倒真讓我無端地生出幾分不忍來。不由得歎了口氣,輕輕走過去,一手輕輕搭在他肩膀上,俯下身想在他嘴邊說幾句寬慰他的話,卻發現他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
於是直起身子找了件外套披在他身上,自己則抬頭看了看外麵已經開始有些微微泛白的天空,強行壓下心中的萬千思緒,開始默默整理用具為營業作準備。一切準備就緒後,感覺不到絲毫困意的我用手托著頭靜靜地望著那已經開始一點一點變白的天空,和小暄相處的點點滴滴開始緩緩浮現在眼前,心不由得隱隱作痛。
但痛歸痛,我和薛凱畢竟不是老板,沒有那個本事,隻能盡力做好自己的份內事讓老板可以放心地去救小暄。正想著時,手機鈴聲打破了沉思。拿起被擱置在一旁的手機點開收件箱,上麵有一個陌生人發的一條奇怪的短信:
“救小暄的線索就在周四的古蜀國的講座中,至於來不來就是你們的事了。”
放下手機,一股說不出的感覺立即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