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那刺眼的陽光一點一點減弱,咖啡店的生意也一點一點冷清下來。已是臨近傍晚,望著那空空蕩蕩的咖啡店,一直在櫃台邊無聊地用手托著頭望著窗外發神的王羽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心中一直忍著的疑問:
“薛凱,你說剛剛那個假冒老板的人把你喊上去到底是為了何事呀?”
我半癱半警覺地靠在櫃台邊,習慣性地嘟了嘟嘴,用一種滿不在乎卻又帶些莫名其妙的語氣時快時慢地回答道:
“還不是問我那個關於那個給他們送資料袋的黑色中山裝的男人唄。王羽,我還真就不明白了,那個穿黑色中山裝的男人不就是讓我給他們姐弟送了一個資料袋嗎,你說先是那姐姐問我那個顧客去哪兒後又是弟弟問我詳細情況,他們姐弟就為了一個穿中山裝的顧客,至於嘛?”
而此時麵對不知什麼時候轉過身雙手習慣性交叉放在櫃台上,頭半放在手臂上半是懶洋洋半是疑惑眼神看著他的我,櫃台裏的王羽也隻是將托著頭的手改為半靠著頭,在微微皺眉思索一會兒後,便習慣性地將頭放在兩隻撐上櫃台上的拳頭的中間,望著窗外若有所思地開口道:
“這個,雖然我也沒有看出那個穿黑色中山裝的男人有什麼特別之處,但我覺得,那個假冒老板的人還有那個黑裙女人,那對姐弟對那個黑色中山裝的男人如此感興趣,那一定有他們的理由。而且說不定,那個穿黑色中山裝的男人,還和小暄的被綁架在某種程度上有一定關聯。”
話音剛落,我那本是半搭在手上的頭立馬不由自主地抬了起來,連那之前快要癱下去的身子都不由自主地往櫃台裏靠去。因為當初如果我和小暄日常拌嘴時我沒有那麼衝動,或者在衝動中稍微冷靜下不離開她,那麼小暄就不會被綁架。所以,隻要一聽到和小暄有關的消息,我就會不由自主地興奮緊張起來。
正欲上前問個仔細一探究竟時,卻看見剛剛還將頭放在撐上櫃台的拳頭中間的王羽不知什麼時候將手收回,半趴的身子也立馬站得筆直。雖然心裏有些莫名其妙,但也隻好將靠在櫃台的身子重新直立。
正當我有些莫名其妙之時,不遠處響起了熟悉的一步一步下樓的腳步聲。在立即筆直站好和王羽用極小的聲音交流的同時也在心裏暗自佩服王羽,看來他對細微聲音的捕捉還真是比我敏銳多了。
隨著腳步聲的越來越響,我的心也越來越緊張。然而,當那腳步聲停止的一刹那,出現在我和王羽麵前的,卻不是我料想中的假冒老板的人,而是三天前來到這裏將一切行動計劃告知我和王羽的那個黑裙女人。
也對,既然現在是她弟弟在冒充老板,那她和她弟弟在這段時間裏就都是我和王羽的老大。想到這裏,從愣神中反應過來的我和王羽趕緊向那黑裙女人微微點頭示意,而她也隻是在淡淡地點了點頭後便推門徑直離開了。
目送著那淡定從容的黑裙女人消失在視線後,我將身體重新靠回櫃台上,與此同時,在心裏長出一口氣。剛剛可真是,緊張到極點了。
然而還沒有放鬆多久,就被刺耳的鳴笛聲打破了。定睛一看,一輛黑色的轎車不知何時停在了咖啡館門口,從車上下來一個褐色頭發的男子和一身黑色西裝的男子,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咖啡館。
見有客人進來了我趕緊準備上前招呼詢,但未曾想,那張恭敬微笑的臉在看清那個一身黑色西裝的男人的樣貌後徹底消失了。心裏頓時有一百股血直往上湧。因為那個一身黑色西裝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金老板的手下,胡奕。
刹那間,再也控製不住情緒的我終於帶著滿臉嘲笑嘴裏全是憤恨朝那一身黑色西裝的男子憤憤地質問道:
“你們綁架了蘇陌暄,又害得老板受傷,你們現在居然還有臉進咖啡館?\"
對麵的兩個男子並沒有回答,隻是冷冷地眼神盯著我。屋內的氣氛一時降到了冰點。
讓我略微有些意外的是,那一身黑色西裝的男子的開口竟然是在不久後那個假冒老板的人從他身邊經過時,而且話雖平靜但卻帶著濃濃的火藥味兒:
“孟老板,還真是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