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容辰耐著性子繼續聽下去。
“季容辰就是我手裏的一顆棋子,我留著他有什麼用?現在不把他扔出去,難道留著他以後繼承我的王位嗎?他不配!一個窮小子,以為救我明王一次,就能夠得到天下嗎?”
“他不配!他不配!他不配!”這三個字,好像是驚雷一樣在季容辰的耳邊炸響。
原來,自己隻是一顆棋子。原來明王那天悉心的詢問自己和舒雲的感情,就是為了徹底激發他和裴子言的矛盾,利用自己除了裴子言。
季容辰的世界,一瞬間坍塌了。原來明王給自己的那些地位和財富都是假的,就是為了讓自己當好一顆有用的棋子。
最後麵明王和福晉的話,季容辰已經聽不下去了,他隱隱約約的聽到殺了趙暖兒,殺了阮舒雲,殺了裴子言,殺了裴子峰……這些字眼。
腦子卻似一團漿糊,不能思考。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明王府的。回到自己的別院裏,在鹹陽城外收留的一個叫李岩的人圍了上來。“侯爺,你的氣色看起來很不好,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什麼。”季容辰頹廢的坐在了椅子上,動作充滿了無力感,好像是一個被抽了線的木偶,和一個喪失了靈魂的軀殼。
李岩遞上來一杯茶,“侯爺,別多想了,很多事情,都是車到山前必有路。有時候,人生看似到了絕境,殊不知,再堅持一刻,就柳暗花明。”
“此話怎講?”季容辰覺得他話裏有話,聽起來好似是簡單的安慰的言語,卻是有很大的哲理在裏麵。
李岩一笑,轉頭說道:“侯爺,拿我自己做個例子來說吧,你還記得當初你救我的時候,我是什麼樣子吧?”李岩反問。
“記得,衣衫襤褸,餓得好像已經走不動路了,我還記得買了兩個剛出鍋的饅頭給你,隻是我一轉頭的功夫,你就幾乎是囫圇著吞進去了。”季容辰記得很清楚李岩當時的狼狽樣。雖然現在站在他麵前的人打扮了一下,很像個謙謙君子。
“是啊,當初我流落到鹹陽城,盤纏用盡,流落街頭,差點餓死的時候,卻碰到了侯爺您。不僅保住了小命兒,還得以被侯爺收留,能留在明王府裏效力。”說這些的時候,李岩的目光裏充滿了希翼。
就想當初季容辰被明王收留一樣,隻是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
接下來自己卻要變成一顆棋子,被明王捏在手裏,用來和裴子言抗衡。
一種巨大的絕望感,從心底深處湧出來。
正在這時,袖子裏的那個小玩偶突然掉了出來,在地上滾了幾下,落到了李岩的腳下。
李岩撿起來,遞給季容辰:“侯爺,您的東西掉了。”
看到這個玩偶,季容辰的眼睛閃過了一絲光亮。
不管怎樣,先去看看舒雲和暖兒吧。
有後塵在,裴子言非常安心。
後塵這段時間密切的關注著裴子峰的動向,同時派出去的探子也能順利的打探到明王那邊的狀況,知己知彼,所以裴子言縱然手裏可以利用的資源並不多,但也不至於手忙腳亂。
反倒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好好養傷。俗話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自己的身體不好,又怎麼能照顧好暖兒和肚子裏的孩子呢?
不過這一劍傷的著實厲害,雖然傷口已經愈合,但是裴子言覺得身體大不如從前,到底是傷了元氣,流了那麼多血。
“公子,得到了新的情況。”後塵來到書房,側身輕聲在裴子言耳邊說道。
裴子言放下手中的書,抬起頭,玩味的一笑:“嗬嗬,又有什麼情況?是明王那邊還是裴子峰那邊呢?”
裴子言心裏覺得有些好笑,大概明王和裴子峰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截獲了他們的信息通道。看著他們兩邊各自不停的招兵買馬,就好像是跳梁小醜在表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