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容辰這些日子一直在鹹陽城奔波,替明王招兵買馬。鹹陽城原縣令趙文瑄和明王算是舊相識,當年兩人同是內閣大學士的學生。如今明王有這麼大的動作,除了京城的黨羽,最先想到要拉攏的便是趙文瑄。
自古以來,鹹陽就是交通要塞,產糧要地,能控製住了鹹陽,也就能加大最少三成的勝算。
雖說明王對自己很有信心,黨羽也眾多,但是除掉裴子言,這也不是件小事兒,他也不能掉以輕心。
看表麵的樣子,裴鴻烈對這個小兒子似乎是沒投入多少注意力,可是也不能就因此判定裴鴻烈不器重這個小兒子。憑著明王這些年私底下和裴子言的交鋒,他深刻的能感受到裴子言比他的哥哥裴子峰厲害多了。
裴子峰之所能根基穩固,多半是因為他那個跋扈的母親,後宮大權獨攬,前朝的事情,她也敢參與幾分,論城府,裴子峰和他的母親根本沒法相提並論。
更重要的是,裴鴻烈已經抱病多年,卻遲遲不肯立太子,這和自己當年的父皇是一樣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裴鴻烈的不關注,反倒是他對裴子言的關注。
過早如果立了裴子言為太子,那麼他就很明顯的成為眾矢之的。
明王不得不顧忌這一點。
除了裴子言,有可能引起大動亂。可是不除,卻是大後患。
想起裴子言對自己那些大不敬,明王心裏咬牙切齒,要等到那一天,讓裴子言死的很難看。
季容辰領命而去,自然不負眾望。
趙文瑄得知了他的來意,竟然沒有盤問便做了回複:“我願追隨明王。”這讓季容辰始料未及。
他還做好準備要威逼利誘呢。因為來之前,明王已經給他打了預防針:“我這個同窗好友,人是非常耿直,忠義自是不必說,但是卻也有些迂腐,年輕時候便認為忠臣不侍二主,因此讓他追隨我,他未必會答應,你可能要用些手段。”
“義父放心,孩兒定會將此事辦好。”季容辰信誓旦旦的答應。
“嗯。”明王笑著點點頭,“義父果然沒看錯人。”目光裏滿含著讚許。
這眼神讓季容辰覺得很溫暖,這眼神像極了當年龜奴老爹看自己的目光。季容辰心裏頓時充滿了力量。隻要是義父交代的事情,他就是上刀山,下油鍋,也定會辦好。
季容辰就是這麼簡單,並且容易相信別人,他有著像暖兒一樣最單純善良的一顆心。
因為他根本不知道明王最終目的是什麼。就那樣單純的相信了明王的話,明王對他說,趙文瑄是皇後的黨羽,皇後一族的勢力越來越強大,甚至都威脅了皇上的地位,他這個臣弟又怎能坐視不理,於是要招安趙文瑄,拉攏到自己的手底下。以備將來皇上的帝位受到威脅的時候,自己能夠出手幫助。
就因為明王是自己的義父,所以他就選擇無條件的相信,就這麼簡單。明王對他的沒一點的好,他都記在心裏。
季容辰想的很簡單,他努力協助明王做事,明王也會幫著自己娶了阮舒雲吧。因為他像是個慈父一樣關心著自己的婚姻大事,這怎能讓季容辰不動容呢?
自從龜奴老爹死去後,又有幾個人能這般關心自己呢?
從鹹陽城回來,一路上季容辰也沒閑著,收留了好些乞丐,大概有五十人。這些人都是些無家可歸的可憐人,收了季容辰的恩惠,便想著要報答。
想了想季容辰就答應收了他們做了隨從,畢竟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將來可以輔佐明王。並且這些乞丐過夠了那樣窮苦的日子,在明王府能讓他們吃飽穿暖,想必定會忠心耿耿。
收拾了一下,一隻像模像樣的隊伍就出來了。
日夜兼程,一個月的時間,來回了一趟鹹陽城。
季容辰把他手裏的這支雜牌軍在自己府裏安頓好,便去給明王請安。
他還沒打算把這件事情告訴明王,倒不是害怕明王責備自己招兵買馬,隻是現在這幾十人,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匹夫,不曾會半點功夫,拉出去,隻有丟人的份兒,等自己教了他們功夫,訓練有素了,再稟告明王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