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酒店檔次不算最上等，隔音做的倒是非常好。何娜關上門後，走廊裏的聲音她是一點都沒聽到。
進到房間裏，何娜站在門口沒進來。
年十三躺到了沙發上，他說：“你要是不餓，那我也不吃了。再睡三四個小時，酒店的早餐就開始供應了。”
“嗯。”
何娜進退不得，年十三問她：“剛才在車上，你不是還覺得困嗎？怎麼還不去睡？”
年十三大大方方，坦坦蕩蕩。有他做對比，何娜也不好再扭捏下去。
“我……我去睡了。”
脫掉鞋子躺在床上，何娜仰頭望著天花板。沙發上的年十三摘掉墨鏡，他的鼻梁上有明顯的壓痕。
眼神迷茫的往大床的方向看了看，何娜被他看的有幾分緊張：“怎麼了？”
“你睡覺……不關燈的嗎？”
何娜紅著臉關上燈。
房間裏的燈光暗了，何娜暫時看不到腳下沙發上躺著的年十三。可知道年十三就躺在那兒，何娜心裏怪怪的。
何娜在床上翻了無數個身後，年十三輕聲說：“你不會是認床睡不著吧？”
“我吵到你了？”何娜很是抱歉。
黑暗的房間裏聽到何娜這樣說，年十三的腦海中生出一種奇怪的想象……如果他現在和何娜一樣，也是十八九歲。那麼兩個人一起來酒店，會發生什麼呢？
不，不要去想了，年十三想阻止自己。
可這種念頭像是水草一樣，在腦海裏瘋狂的蔓延，野蠻生長。
年十三想到了何娜的嬌小，還有自己的粗大。
一想這兩者擺放在一起，年十三就覺得身體有些燥熱。
怎麼會有這種念頭呢？真的是太可恥了。
年十三對自己產生了深深的鄙夷。
“何娜。”
在年十三自己都沒有意識的情況下，他開口叫了她的名字。聲音落在房間裏，顯得格外低沉。
“啊？”何娜被他嚇了一跳，“年律師……有事兒嗎？”
“沒什麼事兒。”黑暗掩蓋了年十三的尷尬，“就是，睡不著，想和你聊聊天。”
“好啊！”何娜倒覺得聊天倒是比這麼幹呆著要好，“你想聊點什麼？”
聊點什麼……年十三眼前又浮現出了讓自己感到可恥的畫麵。
“你說吧！”年十三不擅長這種閑聊，“你想聊點什麼，我就陪你聊點什麼。”
“……”不是他建議閑聊的嗎？怎麼變成他陪何娜了？
聽何娜不說話了，年十三絞盡腦汁的想了想：“你家門口的早餐很好吃，我們等下要去吃嗎？”
“還是不去了吧！”何娜和家裏鬧翻了，她沒臉回去，“路上有點遠。”
“好。”
氣氛再次陷入到了尷尬。
“你有什麼愛吃的嗎？”年十三問，“我明天幫你買一下。”
“我都行。”
話題結束了。
“你幾點去上課？”年十三問，“正好我明天沒有課，我去送你吧？”
“謝謝，不用了。我在這裏坐車就行，沒有多遠。”
話題又結束了。
“何娜，你……”
“年律師。”
“嗯？”
“我有點困了。”
“……”
何娜躺在床上，年十三躺在沙發上。到淩晨三點多，兩個人都沒睡著。
時間變的有些難熬，何娜輕輕問：“年律師，你在南城都要做什麼工作啊？”
“見辯護人，搜集證詞，準備結案陳詞，結賬拿錢。”
這些事情年十三做了很多年，早就成為了一種慣有的模式，張口就來。
“你的工作很有趣啊！”何娜笑了笑。
何娜的笑聲好聽，年十三聽完她的話，第一次對工作有了不一樣的認識。
“是嗎？”年十三問，“哪裏有趣了？”
“每天能見到各種不同的人，知道各種不同的故事，當然有趣了啊！”何娜有些羨慕，“總比我這種，每天呆在學校畫圖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