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言笑洗完從浴室裏出來之後，陸晏離還是那幅疏離淡漠的姿態，旁邊桌子上的煙灰缸裏橫豎了兩根煙蒂。
青色煙霧彌漫，讓五官輪廓變得模糊，周身冷冽的氣場卻越來越濃烈。
沒有開空調的臥室，程言笑都能感覺到一陣隱形的涼意從腳後跟往上竄。
陸晏離抽了口煙，輕抬的眸墨色暗沉，表層卻依舊風平浪靜，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
女人身上的若有若無的香氣慢慢融在空氣裏，水色杏眸掩飾不住的怯意和緊張，一顰一動足以勾起他躁動的欲望，他卻無動於衷，麵色沉靜冷淡。
“再洗。”
還是這兩個字。
程言笑一言不發的看著陸晏離，忽然就明白了他要她洗掉的是什麼。
幾個小時之前，她和許魏澤在餐廳外街頭，他看到了。
程言笑又來來回回進出浴室三次，身上的皮膚都幾乎要滲出血來，陸晏離眉間的戾氣才慢慢淡去。
然而並沒有碰她，起身離開，這間臥室又恢複安靜，連浴室花灑沒有關好，水滴嘀嘀嗒嗒的聲響都很清晰。
站在燈下的程言笑落在地板的影子縮成小小一團，她深呼處一口氣，如釋重負一般，直直的往後倒在床上，過了好長時間才翻身，拉開被褥把自己包裹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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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過後，陸晏離好幾天都沒有回來。
在外，他是公事繁忙的陸氏總裁，而程言笑卻隻是剛進公司的小透明而已，他們之間隔了三十層樓的距離，碰不到麵才是正常。
上課的間隙，程言笑在沒人的休息室休息，還沒坐十分鍾，房門就被‘砰’的一聲大力推開。
孫月兒垮著臉進來，不看程言笑，也不說話，淡做什麼動靜都特別大，就像是對誰憤恨忍著脾氣沒有發作但又不甘心。
抱著手臂靠在化妝鏡旁邊的溫馨開口提醒，“你輕點兒，隔壁還有人呢。”
孫月兒還是一聲不吭，悶著脾氣摔這個摔那個，最喜歡的口紅被摔斷了，她的臉色更糟糕。
溫馨歎了口氣，“沒選上就沒選上，以後再努力爭取不就行了？”
孫月兒看著倒映在鏡子裏那抹礙眼的身影，冷笑著道，“越努力越心酸，我們拚死拚活都比不上人家在床上吹兩句耳邊風有用，還努力個什麼勁兒？”
“那也是人家的本事，你又做不來。”
程言笑雖然沒往那邊看，但也能感覺到孫月兒是在給她擺脾氣，幾分鍾之後，她才明白是為什麼。
經紀人趙建拿著一份合約和劇本進來走到她麵前，“言笑啊，許佳成導演你以前了解過嗎？”
許佳成在電影界的名氣很大，拍一部紅一部，現在活躍在娛樂圈的流量大咖有很多都是被他的戲帶紅的，程言笑對這位大導演並不陌生。
“不算了解，隻是看過他拍的電影。”
趙建點了點頭，把手裏的文件夾遞給程言笑，直接告訴她。
“許導今天來陸氏為新電影《紅顏亂》選角，女三號定的是你，半個月後開拍，戲份不算多，你最近要多花點時間熟悉劇本，表演課也得照常上，就是辛苦了點，但角色人設很討喜，辛苦肯定是值得的。”
程言笑詫異的睜大了眼睛，“啊？”
經紀人被逗笑，喝完半杯茶後才吧合約翻出來給她看。
“是許導親自來選的，我還能騙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