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見陳倩這般動情文藝一回,我和莎莎都紅著眼眶淚流滿麵。

“你知道我現在為什麼不看好你和顧若晨了嗎?”陳倩問我,我隻能搖搖頭。

“勇氣。”陳倩的神情變得諱莫如深:“他缺乏為了你對抗他家裏,對抗他母親的勇氣。也對,他和李家俊家庭情況不一樣,他需要考慮到方方麵麵的影響。所以,你知道佘禹和莎莎的日子有多難了吧。”

富二代和官二代最大的區別就在於灑脫,所以李家俊可以為了愛不顧一切,但顧若晨不行。

“還好啦。”莎莎笑得還是那般天真,可見佘禹對她是真的好。

我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忽然有些不明白:“我不和顧若晨在一起就算了,為什麼一定要和秦朗在一起呢?”

“第一,你喜歡他;第二,他是你孩子的親爹;第三,能從顧家手裏保你母子二人平安的隻有他秦朗。”陳倩一臉嚴肅認真,和抗日戰爭時期地下黨有的一拚:“前麵那兩條其實不重要,第三條才是最重要的。”

回想起顧母對我做的種種,都是因為有秦朗才逢凶化吉。

雖然他現在口口聲聲說他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孩子,但我心裏清楚,他做這些都是為了我。陽陽不過是給我的一個心裏安慰罷了。

看著廚房裏有條不紊的秦朗,我就像站在夾娃娃機外麵焦急萬分的人,好有什麼用,我真的能夠得到嗎?

“他和徐珊之間的事情我沒有弄清楚我真的過不去心裏這道坎。”我終於說出了我內心的疙瘩,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覺得瞬間輕鬆不少。

那些我們自以為難以啟齒的東西被我們當做秘密一般小心埋葬在心裏最深處的地方,實則不然,那是一塊石頭,帶著它走會很累。

陳倩和莎莎相視一笑,一臉壞笑地看著我:“終於承認了?”

我惱羞成怒,捂著通紅的臉氣鼓鼓地看著她們:“過分了啊!”

“陸曼啊,你要相信秦朗,他真的很厲害。當年能夠保你順利出國,免去你偷稅漏稅的罪名,連一向不講道理的秦家都不敢動你一寸汗毛......你說,離開他你哪裏來的‘現世安穩,歲月靜好’?”

相信。

當初秦朗也和我說過類似的話,我真的不相信他嗎?

見我沒有說話,陳倩又碰碰我的胳膊,“徐珊的事情具體是什麼我也不清楚,但是他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是啊!”莎莎讚許地點點頭:“有些人看不懂就不要去看,隻要認定他會對你好就行了。”

想起佘禹平日裏的模樣,想必莎莎也和我有過一樣的困惑吧。

“再說吧,反正和顧若晨應該就到這裏了。”

聽著廚房門拉開的聲音,我及時轉移話題:“陽陽好像很喜歡毛毛雨,要不我們真的給他們來一個娃娃親,好......”

話還沒有說完,身後就傳來秦朗接電話的聲音。

“龍總,我和她在一起,嗯,這就過來。”

我一臉茫然地看著他,秦朗把菜隨手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對陳倩說:“公司出了點兒事,我們先走了。”

“這麼急嗎?”

我急急忙忙地起身,剛剛那個電話是龍總打過來的,想必和阿玉始終有關。該不會是他覺得綁架阿玉的就是秦朗的仇人?

“和陽陽說今晚上不會去了。”

秦朗拿著我的包,走向門口。

我看著他飛速離去的背影,衝著嬰兒房裏剛喊了一個“陽陽”,就從裏麵冒出來一個小人。

我張開懷抱以為他要撲向我,沒想到他卻擋在我前麵,和秦朗麵對麵。

兩個長相極為相似的人一大一小這麼站著,就像是一個看見了曾經的自己,一個看見了未來的自己。

“這個周末要把媽媽還給我。”

陽陽對著秦朗大聲的說。沒有任何稱呼,我不知道陽陽是不敢叫,還是不願意叫,又或者不知道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