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你先開著燈睡。我這裏還有好一會兒,忙完了就回來。”
徐珊雖然不滿,但還是乖乖地掛了電話。
是啊,她想要的她已經得到了,還有什麼不滿的呢?
看著剩下的幾瓶藥水,我打了個嗬欠:“秦總你還是先回去吧,我這裏自己一個人就行。”
“真的?”
我點點頭,“你放心,我沒有那麼嬌氣。這樣的事情,對於我這樣在社會底層打拚的小蝦米來說,簡直小菜一碟。”
秦朗大抵還是擔心徐珊的,加上這已經是我第二次下逐客令了,所以他想了想,最終還是點點頭。
秦朗走後不知多久,我被顧若晨打來的電話從夢中驚醒。
“你現在在哪裏?我在華天門口等了將近一個小時,為什麼你還沒有出來?”
隔著電話都能感覺到顧若晨氣急敗壞的樣子,我掙紮著睜開眼睛,發現已經接近午夜。
“在醫院呢。剛剛在路上出了一點小意外,你不用擔心我,回去照顧陽陽吧,我沒事。”
我打著嗬欠,調整了一個舒適的位置。
顧若晨驚訝地問:“醫院?出什麼事了?你和誰在一起?”
“我一個人。放心吧,方圓十裏之內都沒有你的競爭者。”
我沒心沒肺地和顧若晨開玩笑,卻得到了他嚴厲的批評:“別說這些沒用的,快點,你在哪裏,我過來接你。”
實在拗不過他,給他發了我的位置之後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他就出現在我的麵前。
“這麼快啊!”我佯裝打嗬欠來敷衍自己的心虛。
顧若晨認真地看了一下我調的藥水,然後低頭問我:“這是喝了多少酒?”
“今晚上應酬啊,沒辦法的。複盛和環宇有很長的曆史淵源,當初沈天啟可是給了我第一單生意呢!”
我看了一眼殘餘的藥水,心裏暗暗計算了一下時間:“這藥水估計還要兩個小時才滴完,你明天要上班,要不你先去休息,這裏我自己能行。”
“不行。”顧若晨義正言辭地拒絕了我,“這樣坐著不行,我給你找個病床吧。”
“大哥,我剛剛來的時候這裏就沒有病床,這大晚上的難道還有人出院不成?”
顧若晨看了我一眼,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回來時就拿起我的包對我說:“走吧!”
在我的眼裏,顧若晨其實算是一個很古板的人,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他是我見過最守規矩的一個人,這和他在國外長大和受到的家庭教育有直接的關係。
比如說現在很多地方都放有分類的垃圾桶,很多人扔垃圾的時候都隨心所欲,隻有顧若晨,每次扔垃圾的時候都分類扔,並且家裏的垃圾袋都是三種顏色。
就是他這種一絲不苟的態度,才成就了他今天在學術界的地位。
沒有百分之一百的天才,隻有百分之一百的努力。
“難得啊,從來剛正不阿的顧博士,竟然也有為了我走後門的一天。”
顧若晨走在我前麵,把我的輸液瓶舉得很高,我一蹦一跳地跟在他後麵,徐徐夜風吹過,這樣安靜的野外竟然讓我覺得快活。
是每一個毛孔都能夠暢快呼吸的那一種快活。
顧若晨聞言回頭無謂地笑笑:“我這也不是第一次了,我早就說過了,隻要你要,隻要我有。”
我聽後默不作聲,顧若晨卻像是打開了話匣子:“我這個人一直循規蹈矩,人生特別沒意思。在遇見你之前,我幾乎是閉上眼睛就能想象出自己五十歲的模樣。不瞞你說,其實我一直計劃著,如果哪一天我在心理學領域方麵做到了問心無愧,我就自殺。直到遇見你。”
“遇見我?”我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是啊!”顧若晨停下腳步,接著路燈細細地打量著我,“因為我在心裏對自己說,要是你自殺了,這個小傻子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