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莎臉上有一種百年便秘終於通了的暢快,她長舒一口氣,“有罵人的話,果然是要說出口才舒服啊!”
果真是遇見真正寵自己的人了,人世險惡,總要有一把保護傘,才能勇敢地做自己。
我眼前兩位幸運兒都是如此,可我不一樣,我必須成為陽陽的保護傘,我必須自己強大起來。
“陸曼,現在我就是你的代理律師了,我會幫你完成起訴這些事情的。如果有證據證明是徐珊把陽陽推出去的話,我有把握幫你告她謀殺。”
莎莎正氣凜然,我知道在她和陳倩的眼裏,陽陽就和她們自己的孩子一樣。
“可我沒有把握。”
這些年來的經曆讓我看透了這個世界的本質,法律都是給沒權沒勢的小老百姓規定的,而像徐珊秦朗那樣的人,是一個例外。
陳倩翻了我一個白眼:“他秦朗再厲害,也做不到隻手遮天吧?你有我、莎莎還有那個護花使者顧博士,尤其是那個護花使者,現在該擔心的人不是你,而是徐珊。”
我望著窗外,心裏莫莫歎氣,不得不告訴她們一個悲傷的事情:“顧若晨他有女朋友了,我不好意思再麻煩他了。事實上,我發生的這一切他都不知道。”
聽了我的話,陳倩和莎莎麵麵相覷,“所以你現在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嗎?”
“是啊。”我重新打起精神:“莎莎,我們先走法律程序,不行再說好嗎?”
莎莎點點頭,陳倩更是連吃東西的心情都沒有了,不知給誰打了一個電話,催著趕著在下班之前把我拎到了公安局。
接待我們的小民警熱情周到,詳細詢問了我事情當時的經過,最後十分遺憾地告訴我,事發路段的視頻已經被人刪除了。
這點和我想的倒是沒有出入,這麼多天過去了,秦朗那種手段雷霆的人,肯定把對自己不利的證據都刪掉了。
他這是要逼死自己的兒子啊!
“那撞上我兒子的司機還聯係得上嗎?”
這是我最後一絲希望,小民警依舊把腦袋晃得像撥浪鼓一樣:“我們去車管所查了你所提供的車牌號信息,發現這個車牌號前兩天被注銷了。但我們在他之前的違章記錄中找到了他的聯係方式,打過去發現已經是空號。”
注銷,空號。
秦朗,你是要當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嗎?
我的手冷得像一塊冰,莎莎心疼地握著我冰涼的手,陳倩則在一旁氣急敗壞地說:“這麼明顯的銷毀證據你們都看不出來嗎?好端端的視頻怎麼會消失?司機為什麼會在這個節骨眼上聯係不上?你們是豬腦子嗎?”
“沒有視頻是因為那段時間那個路段的視頻剛好壞了,至於司機為什麼會消失,我想隻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從外麵進來一個資曆老一點的警察,說話的語氣相當不客氣。
莎莎忍不住了,對著他說:“那我們有權調查司機銀行賬戶的流水,看看有沒有異常的資金流動。”
“佘院長的權利那麼大,你可以叫他去辦啊?”
老民警臉上掛著一絲不屑的笑容,我心猛地驚了一下,看來他們已經把這裏的人都買通了。
“難道為每一個公民處理案件不是你們的職責嗎?莫非我和佘禹結婚,就不再是公民了?”莎莎一臉憤怒,但我卻注意到她的手指在口袋裏不斷活動著。
這個不聲不響的小姑娘,看上去斯斯文文老老實實的,什麼時候學會這一招了?
老民警依舊哼哼唧唧滿不在乎,“佘院長的太太真是盛氣淩人啊,我還是那句話,佘院長權利比我大,你去找他辦。”
“那我今天就問你一句話,你們到底給不給我們立案?”
莎莎惱火了。
此時,剛剛那個小民警走了,整個房子裏隻剩下我們幾個人,老民警臉上露出貪得無厭的笑容:“這就要看你們的誠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