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自信是好事,可盲目自信就不對了。”
秦朗二叔說完這句話之後長長地歎了口氣:“當時的我就和你一樣,對自己相信的東西堅信不疑,可到頭來才發現,這些都是一場空。現在我想清楚了,人最重要的還是清楚自己要的,然後就費盡心機不折手段地去得到它。”
“那你現在得到了嗎?”我問。
秦朗的二叔搖搖頭,我卻笑了:“是啊,那就證明你這條路走不通,所以我就要一條道走到黑走下去。我們道不同不相為謀,秦朗似乎和您的關係也並不好,所以我希望這次見麵是我們這輩子最後一次見麵,陽陽的撫養權你也不要和我爭了,我雖然人微言輕,但我卻結識了一幫很有用的朋友。眾人拾柴火焰高,我不怕你們。”
是的,“我不怕”三個字我說得鏗鏘有力,就連秦朗的二叔都沒有看出我是在虛張聲勢。他和劉管家對視了一眼,劉管家便從自己隨身攜帶的公文包裏拿出一個信封放在我的麵前。
“少爺去香港參加的那個會議徐珊小姐也在參加,你對此就沒有什麼想法嗎?”
伴隨著劉管家聒噪的聲音,我麻利地打開了信封,信封裏隻有一張照片,舒適的商務艙裏,徐珊和秦朗並肩而坐,秦朗好像在看什麼書,而徐珊靠在他的肩膀上,暖黃色的燈光下,好一對璧人。
“我沒有什麼想法。”
我把照片重新塞回信封裏,忍住就要流下來的眼淚,開始打腫臉充胖子,忍著心痛裝灑脫:“我和秦朗本就沒有給彼此什麼承諾,他如果真的和徐小姐破鏡重圓,我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想不到陳小姐年紀輕輕,就這麼想得通透,秦朗找到你是他的福氣,可是這小子不珍惜這福氣,也許從香港回來,他就會忘了這種福氣也說不定。”
秦朗的二叔靠在沙發上,眼睛盯著天花板,就像是古時候那些算命的瞎子一樣。
他掐指一算,卻讓我心驚膽戰。
按照從前秦朗的個性,現在徐珊要想靠在他的肩膀上是不可能的,那現在......
這裏麵一定藏著某個我不知道的秘密,說不定,這個秘密就是拯救秦朗的唯一辦法。
“秦先生的話我會牢牢記住,等秦朗回來的時候一一叫他為我解讀一次。”
“你不用拿秦朗來威脅我,我們很早之前就井水不犯河水了。”
秦朗二叔氣定神閑拆穿了我狐假虎威的模樣,從沙發上站起來,在劉管家的攙扶下,慢慢地走出房間。
“希望你記得我剛剛說的話,我這輩子隻想得到我想要的東西,我會不折手段地得到我想要的東西,秦朗你得不到,那個孩子你也是得不到的。所以這絕對不會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
“是嗎?既然如此,為什麼還不走?”
我撐在茶幾上,頭低著,迫不及待地趕他們出去。
一個人的忍耐程度是有限的,尤其是眼淚麵前。
傲慢無禮總比丟人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