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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鈺!”忘憂又喚了聲,可無論是王鈺還是顏懷,密林沒有一點動靜。
王鈺最後那聲“她來了”,究竟是誰?會是那個紅衣女子嗎?
“寒遠。”忘憂蹙著望著他,可宇文淵依舊沒有鬆手。
“貿然進去,隻會陷自身於不利。”他說話時語氣淡淡的,可目光依舊落在密林中,“依舊是幻象。”
幻象?
忘憂再望向那片密林時,先前還在東南方向的兩個人影這次出現在了西北方向……
“王鈺!”
忘憂又喚了聲,這才得到回應:“剛剛那個紅衣女人又不見了!她頭上的發釵也不見了!”
“我們好像不在原來的位置了……”這次是顏懷的聲音,“清漪!你還能看見我們嗎!”
“能看見模糊的輪廓,在西北方向!”忘憂大聲回應著,“你們摸著樹走,每次都找準前一棵樹!”
“好!”
顏懷應下後不過片刻工夫,東北方向的林子裏卻激起一群受驚的鳥,它們盤旋在當空,久久不下。
怎麼回事?為什麼不是西北方向的鳥受驚,卻在東北?
宇文淵也意識到這一問題,握住忘憂衣袖的手不由得又握緊一分:“眼睛會騙人。”
忘憂深深吐了口氣,她握著相思落感受著法力周轉。沒有雲觀的許可,她也不知道能不能使用裏麵的力量。
相思落的法力被她從玉環中輕輕帶出,在空氣中形成一道光亮。忘憂閉上眼幻想著望兮的形狀,再次睜開眼時,法力竟真的凝為了透明帶著寒意的望兮!
然而不到一刻工夫,凝成劍的法力漸漸軟下來,又一寸寸回到了相思落中。
不行,她做不到!就算真能使出法力,也隻能維持片刻,除非她能將妖物一擊斃命!
“啊!清漪!”王鈺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們回到了那棵古樹下,那個沒有頭的人還在那兒!”
“找找沒有有你們做的記號!”
忘憂一語畢,然而還沒得到回答,王鈺與顏懷的尖叫同時響起:“你別過來!”
“清漪!有東西要咬我們!”
東北角驚起的鳥越來越多,而且看這架勢,顏懷與王鈺是往更深處去了!
“寒遠。”忘憂拉了拉宇文淵的衣角,“在永州的碧水麓下我們可以破除障眼法,這次一定也可以。”
被大片驚鳥吸引來的人越來越多,宇文淵過去隨意找人吩咐了幾句,還拿出一錠銀子遞給人家後,才回來牽起忘憂的手:“閉上眼,我們走。”
……
密林愈到深處愈寒冷,忘憂從原先覺得還好到渾身發顫,也不過幾步路的距離。
她閉上眼隨著宇文淵一路走下去,僅憑聽覺與心,沒有撞到樹,沒有踩進深溏,要走的路竟也與他不謀而合。
寒遠說的對,眼睛會騙人,心卻不會。
“清漪!”這一聲近了,是王鈺的聲音。
“清漪!”這一聲遠了,卻是顏懷的。
難道他們二人分開了不成?
她不由得拉緊了宇文淵,他輕輕回握,以示稍安勿躁。
他們在林子中走得極慢,可漸漸地連聽覺也靠不住。王鈺與顏懷的呼聲忽近忽遠,除了喊她的名字便是喊救命。
可越是如此,忘憂越是沉下心。他們入局了,這裏的法力波動明顯比一開始大,連相思落也隱隱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