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視線漸漸移向鬼麵具,麵具之下,這張臉到底是不是她心中猜想的那個人……
她晃了晃腦袋,如今處理傷口才是第一大事,怎麼可以趁人之危!
她忍著想揭開鬼麵具的想法,半跪在鬼衣侯身側。約莫一柱香時間,她盡量避開箭頭處理完了刀傷,做完一切已是薄汗涔涔。
“該做的我都做了。”忘憂歎了口氣,她能做的也就這些,這樣也算仁至義盡了吧,“我去叫顏懷來……”
她剛剛起身,手腕處卻有附上一隻滾燙的手:“別……走……”
鬼衣侯說的模模糊糊,忘憂隻好跪下來靠近了些。
“別……走……”
他的喃喃自語終是落入她的耳中。忘憂無奈地歎了口氣,這半醒半睡的狀態最是難對付。說理吧,他也聽不見,強行走吧,又怕牽動傷口白忙活一場:“不走怎麼叫大夫?”
她低頭輕輕掰著他的手,可幾番試下來,他卻越抓越緊。
“好了,好了。不走行了吧。”忘憂放棄掰開他手的想法。怎麼昏迷著還如此倔強。
可她被拉住左手腕實在無事,難不成要在此處幹坐著直到他醒來?
她湊近了些觀察著鬼麵具,裏頭到底有什麼玄機,可以將聲音變得不男不女?
“你再不鬆開,我就揭你麵具了。”忘憂玩笑般捏住鬼麵具,可鬼衣侯依舊沒有鬆手的跡象。
“我真的會揭!”忘憂又強調了遍,可他仍是毫無反應。
好啊,鬼衣侯。這是你自己給的機會,到時候可別怪我。
忘憂順著鬼麵具,好不容易摸到係繩。他的臉頰滾燙,燙得她都有些心虛。
她又摸到了繩結,隻要輕輕一扯,麵具就能鬆開吧?
暗室內恍若間一片靜謐,她的耳畔隻剩鬼衣侯微弱的呼吸與自己雜亂無章的心跳。
那一刻她好像覺得時間永恒停滯,手中漸漸失力。
原先在永州她就算使了“美人計”也想瞧瞧這麵具下到底是怎樣的臉。為何如今隻需幾個動作就能瞧見他真實麵貌,她卻不樂意做了?
這麵具好像是最後一道屏障,若他真是韓珂……日後又要如何與他相處?
忘憂聽著他微弱的心跳漸漸有力,是金瘡藥起效了吧?
她的手指微動,終是輕輕勾開繩結……
“人呢?”
暗室外一陣雜亂的人聲嚇得忘憂手一顫。真是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她撫平加快的心跳,長長吐了口氣。
“屬下看著一道黑影入了這客棧……不知為何,他消失了……”
“廢物!”
暗室外之人一聲暴喝,忘憂的心也隨之一顫。
他們是在找鬼衣侯?
“大人莫急,他一定在這附近。”又有陌生的聲音響起。
“給老子找!找不到,你們就提頭見齊王吧!”
“是!”
來者約五六人,忘憂的心又被吊起來。
“齊王”?
鬼衣侯偷取的半塊玉璽是歸宇文淵管?!
忘憂看著手中帶血的玉璽,隻覺得自己落入困境,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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