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果然藏著女人!
桓妤的手緊緊攥著,可麵上還掛著笑。不妒乃正妃之德,她在心中使勁勸自己大度些。
“這裏頭是哪位妹妹?”桓妤柔聲問著落雪。
“回王妃,您見了便知曉。”一問一答間落雪將門推開,桓妤命下人在門口守著,自己提裙入了裏屋。
可她一抬頭,卻瞧見一位十六七歲的年輕男子正向她施禮。他年紀尚輕,脖頸修長,在外瞧著好似有女兒之態。
桓妤微微有些愣神,原先“捉奸”的氣勢一下便沒了:“你是何人?”
忘憂一身男裝,還特意墊高了三寸,她粘著小胡子,一番改裝就連月芙也認不出:“在下清衣,是王爺的門客。齊王妃有何貴幹?”
是啊,她有什麼事呢……總不能和他說自己好奇吧?桓妤拿出齊王妃的架勢,坐到上座:“為何王爺從未與我提過你?”
“清衣的身份足夠為齊王府引來殺身之禍,王爺不願透露,王妃也不會隨意向外泄露吧?”忘憂為桓妤斟了杯茶,小心推到她麵前,“還望王妃體諒。”
桓妤瞧著忘憂總覺得在哪裏見過,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她略略琢磨了忘憂的話,倒也說的過去。現在能偷偷養門客的也就皇室之人了,還是身份不明的門客……該不會是前段時間陛下下令斬首的漏網之魚吧?
她沒有接過忘憂遞來的茶水,反而在屋裏環視一圈:“這裏的擺飾似乎是姑娘的閨房啊?”
忘憂偷偷勾起唇角,她裝扮得俊俏的臉上一雙深邃的眼睛在燭火的映照下亮晶晶的。桓妤在側麵瞧著她鼻梁高高,連笑也帶著少年人的朝氣,不由得愣了會兒神。
這般英俊活力的少年郎她還是頭一回見,不比齊王身子孱弱,這位清衣先生倒瞧著是身體康健。
“為了掩人耳目。”忘憂瞧了桓妤一眼又迅速低下頭去,語氣中帶著笑。
落雪是有些看不下去了,主子要見齊王妃不是興師問罪、爭風吃醋,原來是為了騙人呐。
她自覺地退下,連帶著將門掩上,整個屋子隻餘桓妤與忘憂二人。
忘憂見桓妤不說話,連忙接道:“清衣在齊王府這麼多日都未曾拜見齊王妃,真是有失禮數。王妃不會怪罪吧?”
桓妤被忘憂的話牽著走,連賬目的事兒也忘了。她擺了擺手:“既然王爺與清衣先生有自己的打算,又何必在意我這個王妃?”
他自然不在意你。
忘憂暗暗在心中嘀咕著,麵上還是賠著笑:“王爺那麼看重您,自然是要在意的。”
桓妤不由得得意起來,臉上笑意終究是掩不住:“哦?王爺提過我?”
“經常提,經常提。”忘憂向她眨了眨眼,同在齊王府,早晚有一天會被桓妤知道她的存在,還不如現在就表麵搞好關係呢。
可她的心裏卻將笑容冷卻,她笑麵虎做多了,不妨再做一回。
桓妤撫了撫步搖,十分得意,竟主動接過忘憂遞的茶水,輕輕抿了口:“清衣先生是明事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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