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夜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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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事理?

忘憂做出點頭微笑的模樣,若桓妤不明事理,她怕是再不能在齊王府呆下去了。

“王妃,天色漸晚,您早些歇息?”忘憂將門打開,躬身做出“請”的姿勢。

桓妤深夜造訪確實不妥,何況落雪退出後屋子裏隻剩他們二人。她自知今夜逾越了,便爽快地點了點頭:“清衣先生放心,我定會守口如瓶。”

忘憂抿唇微笑著,看著桓妤離開聽雪院的一刹那笑意全無,隻剩眸中冰涼。

落雪連忙上前:“小姐,王爺方才回來了……”

“他知道了?”忘憂心中有些醋意,宇文淵知道了該不會怪她擅作主張吧?

落雪點頭:“王爺說晚些時辰會來聽雪院。”

這是興師問罪來了?忘憂撇了撇嘴,坐回書桌前問了一句看似牛頭不對馬嘴的問題:“成安王何時回封地?”

“一個多月後……”落雪看著忘憂的神色無異便安心說了下去,“太後想要一個齊王小世子,自然是要齊王妃懷上了,成安王才會回去。”

若這胎是位郡主呢?忘憂將毛筆吸滿墨水,在硯台邊上撇了撇墨:“如今封地事務是張敏賢在打理?”

“這個,奴婢不知。”落雪小心為她鋪開宣紙,壓好白玉鎮紙。

“好,下去吧。”忘憂在宣紙上寫下些什麼,心中五味雜陳。

鬼衣侯說的沒錯,她精於算計。可在皇家,她不算計別人,別人就該算計她,何不先發製人?

若桓妤安分守已,不做出什麼威脅到她的事,那今日所想便作廢。若桓妤有朝一日與她為敵,她可不會心慈手軟。

忘憂想了良多,整整寫滿了兩頁紙才略略鬆了口氣。她抬頭望著格窗外月色朦朧,這化不開的朦朧月色好似她心頭的陰鬱,說不清道不明。

“想什麼呢。”突然忘憂的背後響起宇文淵的聲音。他從書房密道而來?

她將宣紙疊好當著他的麵塞進抽屜裏,又冷冷地回答道:“沒什麼。”

他的袍服雪白,上頭繡著墨竹,好似一塵不染,正如他此刻溫柔無奈的神情也未曾參雜在宮裏受的委屈與鄙夷。

“桓妤她……”

“不許提她。”忘憂拂開他的手,隻一瞬的觸碰便覺得冰冷無比。蠱毒又發了嗎?她的氣一瞬消了不少,卻仍強帶著不滿望向他含笑的眼睛:“怎麼?怪我沒和你商量就和你那王妃攤牌了?”

宇文淵半跪在她麵前,認認真真看著她的眸子:“你這麼做也有自己的道理,不必與我商量。何況,我從來不認為桓妤是我的王妃。”

忘憂歎了口氣,她現在可真拿宇文淵沒辦法,一瞧見他“楚楚可憐”的眼神,所有話到嘴邊都說不出。最後隻得化為:“好吧。”

宇文淵看著她放入抽屜的宣紙也沒多問,隻是神神秘秘從身後抽出一卷畫來:“看看我尋得了何物。”

忘憂接過畫卷,小心展開,而宇文淵則來到她身後,為她解開束起的男子發髻:“前幾日還嚷著頭疼,再也不想束發了,今日怎的不疼了?”

疼啊,但要不是桓妤,她才不會遭這罪。

發髻被宇文淵一放下,忘憂緊張的情緒便緩和許多了。男子束發與女子不同,她平日為了方便,綰的也是小發髻,統共沒有多少首飾,不比其他女子發髻的花裏胡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