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有臉求我收容。”忘憂扶了扶額,好似頭疼又加劇了一分。
扶溪低下頭,突然直直跪了下去:“主子要罰就罰屬下。”
“與你何幹?”
扶溪不敢抬頭,聲音從地上傳來:“主子還記得那封情詩嗎?屬下發回子實,想著要給他一個教訓……就加了點仲予說要找人試驗的新製藥劑。”
扶溪與子實情同親兄弟,相處起來不拘身份,開起玩笑來也手不留情。
忘憂歎了口氣,顏懷總有些想法稀奇古怪,就同王鈺一般:“他又在搗鼓什麼藥了?”
扶溪恨不能鑽進地洞裏去:“合歡散。”
合歡散,顧名思義,忘憂立刻明白了過來。原來不是子實完全沒腦子,是為“勢”所逼啊。
“此事你與仲予得負責。”忘憂歎了口氣,“子實也算吸取了教訓,隻望他日後不要再鬼混下去。”
“是,子實他已經悔過。”扶溪向王鈺一叩首,直起身來,“有仲予在,不會有大礙。主子也請放心,玉麵郎君的名頭屬下會盡力保全。”
“保全不了,便棄了吧。”忘憂撐著頭,盡量讓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其他事上。
她肩上的傷口已結痂,正是癢痛的時期。顏懷下了死命令,不想留疤便不能碰結痂,日日敷著膏藥,她整個人都快成草藥味了。
“將子實接來京都據點。”忘憂頓了幾息,複開口時是不容拒絕的語氣,“你若真心將他當作弟弟便悉心教導,我作為長姐多有不便。”
扶溪會意,鄭重地道了聲“是”。
她的目光落在櫃子第二層處,那裏放著穎妃給的錦囊,她至今沒有勇氣看。
宇元清將事一鬧,她又將這事憶起,不禁蹙起眉頭:“晉皇宮中今日可有動靜?”
“陛下的病情好轉,可以親自理政了。”扶溪不知忘憂已得了錦囊,還以為是因為子實才想起來問一句,“懷安王近日得了不少賞賜,大概有入主東宮之意。”
“論次序,皇位不該在二哥身上。”忘憂垂目,“論才幹,皇位亦不該在他身。”
扶溪不明白,主子這是怎麼了,從前對懷安王可不是這個態度。
論次序,太子理應由大皇子繼承,可大皇子已出家,不知道何時能勸回來。若論才幹?扶溪實在想不出眾皇子間有誰能與懷安王匹敵。
忘憂目光幽幽失去了神采。
現在看來,她從前最討厭的大哥是這個家最聰明的人,也許他早就看出來其中端倪了吧。
忽然門外一陣喧鬧,有什麼東西落在古樹上又翻到了草地間。
扶溪已然察覺,迅速推門而出,劍已出竅,直與來人糾纏起來。
一時間院落中白光四起,細瞧下一道是扶溪手中劍,一道是透明琉璃瓶,在那人手中旋轉似劍似盾,抵擋了扶溪所有進攻。
“柳三小姐,這琉璃瓶可是賀禮,再不收手就沒了!”那人喊了句,一個仰身堪堪躲過扶溪橫掃來的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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