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太妃本想為新蘭求情,卻被太後一個眼神瞪了回去:“這等誣陷主子的奴婢你還要留在身邊嗎?還是說這件事一開始你就知情?”

太後與欣太妃雖交好,卻也不能容忍她如此欺瞞。

欣太妃臉色一白,她不顧自己的身子從床上爬起,心驚膽戰的跪在太後麵前:“是我的錯,我不知道新蘭竟做出這樣的事來。太後,我們這麼多年的情誼我為人如何您難道不知嗎?我何曾主動去害過什麼人?”

欣太妃聲淚俱下,她一直在太後身邊求著庇護,也一直是膽小懦弱的樣子。正因如此,太後才能容得下她。

如若失去了太後的信任,她今後在宮中可謂是寸步難行。

欣太妃一臉哀求的抓住太後的衣擺,極力想洗刷自己的罪名,然而太後卻甩開了她的手,滿臉失望:“若非如此,今日被處置的恐怕不止是新蘭了。你好好養病,好自為之吧。”太後拂袖而去,根本不顧跌坐在地上的欣太妃,與先前關心的模樣判若兩人。

薛染看到這一幕既意外又感慨,意外的是太後竟會幫著自己,感歎的是宮中所謂的姐妹情不過如此,隻是建立在不觸犯彼此利益的基礎下。

事情平息,她也算是逃過一劫,太後命她離宮,無需再繼續侍疾。

薛染自然而然同墨歸雁一道出了宮。

剛才人多眼雜,有些話她剛才不便開口,此刻終於道:“多謝殿下。”

“三皇妃不必客氣。”墨歸雁微微一笑,笑容中多了一抹欣慰,“你沒事就好。”他下意識的伸手要拉住她的胳膊,薛染往後一退,避開了他。

墨歸雁的手停在半空,有些僵硬,卻隻無奈的笑了笑:“抱歉,是我唐突了。”

“殿下為何要救我?”

“我在路上遇到了千巧,看到她神色慌張便攔下來追問了幾句,才知道是萬福宮出了事。”

千巧?他竟連自己身邊奴婢的名字都知道?薛染更是詫異:“殿下與我從前可曾相識?抱歉,我生了一場病,對從前的事記得不太清楚。”

墨歸雁眼中流露出一抹詫異,的確聽聞她近來性情大變,起初隻以為是謠言,現在看來她似乎當真與從前不同。

“算不上認識,隻是有過幾麵之緣,皇妃不必放在心上。”

她還要追問,墨歸雁忽然停下了腳步,注視著前方:“你看,接你的人已經來了。”

薛染尋聲望去,隻見長長的宮道盡頭,玄袍男子靜靜而立。

聽聞宮中出了事,墨輕羽立刻放下手中的事物趕來,不曾想她身邊又有了別人。

“三哥。”墨歸雁打了聲招呼,態度倒是十分敬重,他與墨輕羽也一直交好。

沒有過多的言語,墨輕羽已猜到了一切,他拍了拍墨歸雁的肩膀,道了句“多謝”。

墨歸雁微微一笑,沒有再多說什麼,便見墨輕羽拉過薛染的手,拉著她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