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雙手抄兜,氣勢十足地往安鈺誠麵前一站。
安鈺誠冷眼瞥過這個比他矮半個頭的家夥,臉色淡漠如水。
也就是說,安公子完全不把耗子放在眼裏。
這就讓耗子惱羞成怒了。
“喂,我跟你說話呢!”
“哦,原來這裏還有個人呐!”
“你!”耗子目瞪口呆,指指安鈺誠,又看看許言蓧,“姐,像這麼惡劣的男人,我支持你一腳把他蹬了!”
“看心情吧。”許言蓧按著額頭,“我現在很餓。”
“姐,你不早說。當當當,我專門跑了兩公裏,去買了你最愛的大棒骨粥!”
許言蓧臉色一黑,“我傷的是腦袋!”沒有一個讓她省心的。
“小麥,我去給你買豬腦粥。”
許言蓧:“……”
“喂,這位少爺,您怎麼說話的?就算我姐是豬腦子,也不會喜歡你!您啊,打哪來,回哪去!我啊,最瞧不起你們這種,有幾個臭錢,全世界的女人都恨不得往你們身上撲的男人!”
“我懂。你們這叫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一言以蔽之,屌絲心態。”
“你!”
許言蓧默默坐起來,默默地端起耗子放在床頭櫃上的外賣,默默地開吃。
“你不就比我長得高一點,比我長得帥一點,比我多點小錢唄!”
“嗯,簡而言之,高富帥。”
耗子倒吸一口冷氣,抖著手指指著安鈺誠,“像我這種思想偏激,價值觀扭曲,行走江湖多年,吃過的米比你吃的鹽還多的老司機表示,從未見過像您這樣厚顏無恥之人。”
安鈺誠扭動脖子,活動趴著睡了一晚上酸痛的肩背,輕描淡寫地說,“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愚蠢的人,自然窺探不了我的榮光。”
耗子:“……”詞窮了。
“耗子,你最近和阮姐有聯係嗎?她身體怎麼樣?”許言蓧決定大發慈悲,免得耗子被安公子氣得出門就報複社會。
“前幾天,還介紹客戶給她呢!電話裏,阮姐的聲音挺洪亮的,身體應該也不錯。”
“那就好。你呢?”許言蓧目光嚴肅地盯著耗子,“該不會除了吃雞,還是吃雞吧?”
耗子撓了撓頭,小聲咕噥,“不行嗎?反正咱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說來,我還有兼職呢!一個月上幾次直播唱唱歌,撈到的打賞,趕得上姐你兩個月的工資。”
“你?唱歌?”
許言蓧的語氣和表情生動地詮釋了她的不相信。
耗子不幹了!
“我在遙望,月亮之上——”
“上你個頭!病人腦震蕩呢!老遠就聽到你在嚎!”
護士走進來,凶巴巴地瞪了一眼瞬間麵紅耳赤的耗子,快步走到床前,“今天感覺怎麼樣?周醫生在隔壁病房,馬上就過來。”
“還有些暈,不過,比昨天剛醒過來時,好多了。對了,我什麼能出院啊?”許言蓧急急地問。住一天院,至少兩三百塊呢。
“具體時間這個要問周醫生。”
護士小姐說完,按照周醫生的交代,給許言蓧做一些基礎的檢查和數據記錄。
“周醫生,麻煩您了。”
安鈺誠看到來人,禮貌地微笑,主動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