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個找茬的!
“不好意思,我不能允許您進來。”安先生特意交代過她,除了安太太的朋友,其他訪客,一律謝絕。
“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你口中的安先生的未來嶽母。你口中的安太太是插足別人婚事的小三。”
陳嫂愣愣地看著眼神高傲的嶽夫人,心裏咯噔了一下!
“許言蓧,我知道你在家,你給我出來!不要躲在裏麵,當縮頭烏龜!”
陳嫂皺眉,“這位夫人請您講點教養,您這樣嚷嚷,實在不符合您……有錢人的身份!”
嶽夫人冷笑一聲,“什麼樣的主人就養什麼樣的奴才。”
“陳嫂,請嶽夫人進來。”
清澈如水的嗓音,從屋裏傳來,卻淡然渺遠如雲煙,令嶽夫人的心無端地慌了慌。
“嶽夫人,請。”
陳嫂讓道一旁,取出一雙一次性拖鞋遞給她,微笑道,“家裏的地板剛剛拖過,還請您將就。”
嶽夫人輕蔑地哼了兩聲,目不斜視地徑自繞過玄關處的鞋櫃,往裏走。
陳嫂皺了下眉,帶上門,快步跟上去。
不過,她留了個心眼,故意沒有破壞嶽夫人的高跟鞋在走路時,留在地板的一串鞋印子。
像這種自己沒有教養的母親,又能教出什麼樣的好女兒?
即便她說的是真的,她也支持安先生選擇許小姐,有道是,“娶妻要娶賢” 。
“陳嫂,麻煩您燒壺開水,”許言蓧指點她,“最上麵的櫃子,從左往右數,第二個裏麵有一罐明前龍井,茶具在對麵的料理台下麵的櫃子裏,直筒的透明玻璃杯,拿兩個過來。”
“我知道了,安太太。”
陳嫂的話音落下,換來嶽夫人狠狠的一瞪。
陳嫂佯裝不察,圓潤的身子像柔軟的球,一眨眼,便溜進了廚房。
“許小姐——”
嶽夫人正要開口,陳嫂邁著小碎步,捧著許言蓧珍藏的明前龍井,顛了過來,輕輕地放下。
“……”來自看著扭著小碎步噠噠噠地快走的陳嫂的許言蓧。
“我知道——”
“是這種玻璃杯嗎?安太太。”
嶽夫人臉色冷沉地瞪著笑眯眯的陳嫂。
許言蓧無奈地看著她的眼睛,淡笑道,“是旁邊那種,更高一些的。”
“好的。”瞧瞧,沒有對比,就沒有發現。
“許小姐,我就——”
叮地一聲,一隻玻璃杯被放下。
嶽夫人咬了咬下嘴唇,暫時放棄開口。
“安太太,水燒好了。”
許言蓧挪動隔熱墊,讓陳嫂將材質透明的養生壺放上去,吩咐她,“另外再拿個小碗過來。”
“好的。”
陳嫂很快取來了一隻質地無瑕的骨瓷小白碗。
許言蓧用勺子輕柔地探取茶葉,輕輕地嗅聞,“嶽夫人,這是有人贈我的早春芽茶,頭香很純淨芬芳呢。”
手指挑起耳邊的發絲掖到耳後,許言蓧拿起水壺,往玻璃杯中緩緩注水。
而後,她端起玻璃杯,輕輕地晃動,將水倒入骨瓷小碗裏。
女人的手指有力,手腕靈活,動作從容不迫,令人看著看著,就不由地將視線轉移到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