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最愛吃肉了?怎麼不動筷子。”
安鈺誠夾了一筷子小炒肉,放到許言蓧的米飯碗裏。
“減肥。”
許言蓧這樣應他,還是吃掉了他給自己夾的小炒肉。
估計她有傷在身,陳嫂做得並不辣,味道很家常,吃在嘴裏,很溫暖。
此刻咀嚼下咽,卻覺得如啃石頭,嚼不出任何的味道。
許言蓧掀起眼簾,神色幽深地看著坐在她對麵的男人。
因為這個家夥突然抽風,今天兩人是在陽台上用餐的。
暖融融的輝光下,他兩手都放在桌子上,一手碰著湯碗,一手執著湯勺,動作斯文地品嚐陳嫂做的黑魚湯。
長長的睫羽如兩把扇子蓋在眼睛上,乖巧誘人。
讓她恍惚的是,原來安鈺誠的眼珠子不是黑色的,而是深棕色,泛著水光,色調極美豔。
是的,那雙笑起來便勾魂攝魄的桃花眸,極其美豔。
“你上午陪安夫人去檢查身體,醫生怎麼說?”許言蓧將嘴裏的食物咽下去,假裝漫不經心地問。
“檢查身體安排在了明天。”
許言蓧的睫毛撲閃了兩下,“那你怎麼不留在家裏吃午飯?”
“我媽和嶽夫人去看話劇了。安娜和周學禮去約會了。我爹感冒剛好沒一星期,又跑去A市出差了。我和誰一起吃午飯,嶽瓊姿還是Jennifer?”
許言蓧的心髒倏然一緊,感受到喘不過氣來的滋味。
“所以說,你媽媽今天是騙你回去咯?”許言蓧眼神揶揄地看著他。
“上次嶽伯父的生日,兩家人聚餐。就是我和你說,回去看我媽媽的那天晚上,他們就一直在撮合我和Jennifer!”安鈺誠放下湯勺,無奈地攤了攤手,“我能怎麼辦?我媽媽的病你也知道,不能讓她傷心抑鬱。”
所以,就要讓我活在忐忑和不安中嗎?
安鈺誠,我隻是想要你說一句,“許小麥,我和Jennifer不會沒什麼。”我就相信你。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沒有考慮我的心情,讓我置身事外的姿態,真的很討厭。
說好的認真在一起,就是你這樣子的嗎?
在自己父母的家裏,和最討厭我的那個Jennifer惺惺作態!
許言蓧深吸一口氣,輕輕地放下筷子,右手撐著桌麵,緩慢地站起來。
而後,她用右手托著左手的手肘,慢吞吞地往屋裏走。
“哎,許小麥,你不吃了啊?你的米飯還剩了一半呢。”
“我喝了兩碗湯,米飯吃不下了。”許言蓧淡淡地說,“剩飯讓陳嫂待會拿下去喂流浪貓吧!”
“好吧。”
安鈺誠夾著雪白晶瑩的龍井蝦仁,看著許言蓧小心翼翼地躺在床上,背著他躺了下來,總覺得她今天有些怪怪的,卻又搞不清楚是為什麼。
“陳嫂,安先生呢?”
許言蓧聽到動靜,詢問過來收拾餐桌的陳嫂。
“安先生在畫畫。”陳嫂笑道,“安先生是畫家嗎?”
許言蓧輕輕點頭,“他是畫家,挺有藝術天賦的,將來一定會取得不凡的成就。”
“怪不得上次聽那位沈先生說,安先生的畫賣得很貴呢!安太太你好福氣哦,安先生長得帥,又會賺錢,還對你這麼溫柔體貼,現在的男人,這三個條件全部滿足的,難找了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