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抽……幹嘛突然給我買衣服呀?”許言蓧有些不自在。
“當然是想給你買,就買了呀!”安鈺誠傲嬌地說,“搞藝術的男人,向來都喜歡心動即行動。等你好了,要穿給我看,知道嗎?”
許言蓧扭頭看窗外的陽光,撇著嘴說,“看我心情。”
“切,你就在心裏偷著樂吧!”
“哎,你幹什麼呀?”許言蓧抓住突然撥弄她頭發的大手。
“等你好了,這一頭亂毛也給我好好搭理搭理。”
許言蓧的心髒莫名地一緊。
她這是被嫌棄了嗎?
果然啊,無論她多麼努力,隻要一天不變成從前的“許言迪”,不說別人眼裏,安鈺誠的潛意識裏,也認為她的外表和品味配不上正常的他。
也就楊秀秀那樣剛出社會沒兩年的姑娘覺得她很有魅力。
可,要是隻能變成從前那個像水晶一樣優雅漂亮的許言蓧,才能維持和安鈺誠長久的戀愛關係?
她願意嗎?
許言蓧一言不發地看著安鈺誠將衣服一件一件地收好,放進衣櫃裏。
左胸膛裏心髒的疼痛告訴她,是願意的,哪怕這疼痛是因為她剛剛再次聞到了安鈺誠衣袖上沾染的熟悉香水味道。
安鈺誠拿著一開始放在床頭櫃上的盒子,“當當當,這是最後一份。”
許言蓧默默地無語了,“我今天才知道蛋撻也能算是禮物?”
“我也沒說是禮物。”
許言蓧聽他這樣說,莫名其妙地就笑了。
“張嘴。”
安鈺誠捏了一顆蛋撻,送到她嘴邊。
許言蓧咬了一口,“好吃。”不愧是老字號的店,三十三層的蛋皮酥脆,蛋心卻軟嫩柔滑。
“馬上要開飯了,隻能吃兩個。”
“唯有美食和愛情不可辜負。”許言蓧唏噓道,“安公子,您可懂?”
安鈺誠閉著眼睛,撅起嘴。
這也太識時務了吧?
許言蓧撅起嘴,猛地親了一口!
安鈺誠瞪大了眼睛,“你?”
許言蓧將蛋撻托給他,自己拿了第二個開始吃。
女人的麵龐秀麗,垂著卷長濃密的睫毛,邊吃蛋撻,邊看躺在被上的書。
美好的中午陽光裏,她的烏黑秀發閃爍著光澤,整個人溫婉明媚,周身的氣質衝淡平和,美得就像他親娘。
“許小麥,我好愛你。”
安鈺誠情不自禁地說。
話音落下,他也是噌地老臉通紅,幹咳一聲,“我去問問陳嫂幾點開飯?快要餓死了!”
許言蓧翻了一頁書,將蛋撻托放到櫃子上,淡淡地說,“我也愛你。”
悄咪咪走到門口的男人沒有回頭,唇角卻快咧到了耳朵後麵。
許言蓧又翻了兩頁,放在書旁邊的手機振動了兩下,提醒她有新短信進來。
解鎖屏幕,查看短信。
“許言蓧,針對趙玲抄襲你這件事,我已經得到了安公子的原諒。等你能出門,我們見一麵吧。我想同你和解。”
許言蓧眨了下眼睛,將這條短信仔仔細細地又看了一遍。
而後,她目光空洞地看著開了五厘米門縫的臥室門,心裏也空了,全世界的雨同時落下,也不能填滿的那種空蕩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