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蓧的耳朵悄然灼燙。
她心想,幸好有頭發遮住。
安公子這家夥的嘴巴是越來越沒有把門了。
將碗放到桌上,許言蓧目光平靜地看著安鈺誠,“時候不早——”
“所以,我今晚就在這裏宿下了。”
許言蓧:“……”
安鈺誠摸了下許言蓧濕漉漉的腦袋,笑容溫暖如煦陽,“需要我幫你吹頭發嗎!”
“不、需、要!”
許言蓧頭疼地歎了口氣,“您還是走吧!家裏沒有冬天蓋的被子了。”
“沒關係。我開著空調,蓋著夏被,照樣溫暖如春。”安鈺誠兵來將擋,笑道,“你再不去吹頭發,我可動手了哦!”
真是敗給這個家夥了!
許言蓧氣呼呼地回房間吹頭發了。
吹好了頭發,將吹風機放在外頭的茶幾上,回房,反鎖上門,便爬床睡覺了。
對於這樣的安公子,她能想到的辦法,也不過是米蒼說的那四個字——順其自然。
然而,翌日清早,當許言蓧揉著雞窩頭走出房間,去浴室洗漱,聽到廚房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一種恍如隔世的溫暖感,朝她撲麵而來。
她悄悄走過來,躲在門外,往裏觀望。
晨起的陽光裏,那個叫安鈺誠的公子哥兒,穿著簡單的白色POLO衫,下著一條淺灰色長褲,身形修長地佇立於灶台前,攪拌鍋裏的東西,這畫麵美好如夢境。
隻是……
許言蓧吸吸鼻子,“什麼味道?”
她神色一緊,顧不得欣賞美色,急急衝過去。
“我暈!你在煮什麼?怎麼一股糊味?”
“我在煮粥啊!”安鈺誠皺眉,“你家裏的鍋是不是有問題,水都熬幹了,這米怎麼還沒熟啊?”
許言蓧深吸一口氣,隱忍著無奈,將火關掉。
“我家的煮鍋沒有問題,而是你的水放少了,米又放得太多。”下麵都煮糊粘鍋底了,上麵的大米依然顆粒分明,隻是體積胖了好幾倍!
安鈺誠摸摸鼻子,“哦”了一聲,“那現在怎麼辦?”
“先放著吧。我晚上回來收拾。我得趕緊洗漱去公司了!”
說著,許言蓧便噌地跑走了。
留下挫敗的安公子抓耳撓腮地瞪著煮鍋,“你怎麼不笨死啊!難道我注定隻會煮餛飩了?那就煮餛飩好了!幸好我有先見之明,上次給許小麥留了兩包,哈哈哈!”
說幹就幹,安公子以最快速度下好了紫菜蛋花餛飩。
“許小麥,我煮了餛飩,吃一些再走。”
“來不及了!”許言蓧急得要命。雖然設計公司上班時間比較寬鬆,但她剛進去,昨天又和“關係戶”吳工吵了一架,今天必須早點到。否則,吳工那個直男癌肯定又會擠兌女人這樣,女人那樣,仿佛他自己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的!
“待會我送你。趕緊吃。”安鈺誠從後麵推著許言蓧,將她按到椅子上坐下,將筷子塞進她手裏,“像你這種幹瘦的女人,越是該好好地吃早飯,不然,老得更快!”
許言蓧心裏咯噔一下!
她剛剛匆忙照了下鏡子,的確發現眼睛下麵有很明顯的睡眠不足導致的青色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