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蓧啊,上天待你還不薄啊!至少皮膚白淨,別人煩惱的斑點啊皺紋啊痘痘,全都沒有!”
許言蓧邊感慨著,邊衝出衛浴室。
她從包包裏翻出一隻黑色圓珠筆,又掏出一隻放在口袋裏的口紅,火速奔回衛浴室。
畢竟曾是畫設計圖的手,對筆的把控力是杠杠的。
許言蓧扒著眼皮,小心翼翼地畫好了眼線。
對著鏡子,左右轉轉臉,若有所思道,“怪不得Lush曾說,眼線是拯救女星的法寶。隻要眼線畫得好,眼裏立馬光彩照人,仿佛住進了小星星。”
洗洗嘴唇,揉掉死皮,許言蓧旋出口紅,小心翼翼地塗上,微微抬起頭,確定唇角的邊緣也畫得很漂亮,完全看不出新手的拙劣,這才滿意!
修容完畢,許言蓧拿起梳子,仔仔細細地將頭發打理好,思忖了片刻,又噠噠噠衝出去,翻箱倒櫃,找出那副玫瑰花耳墜。
戴上耳墜,穿上自己最好的那件大衣,拿上包包,穿上帥氣的馬丁靴,許言蓧深吸一口氣,“許言蓧,加油!就算被罵得狗血淋頭,也要待導師如初戀……呸!”還是待導師如安公子吧!
出門後,許言蓧查了下路線,發現地鐵竟然經過導師七年前所住的那個小區。
“呼,這樣最好了!可以省下一筆錢,請老師吃頓飯!”不然,從這裏到導師家,打個車,至少一百塊大洋。
從地鐵站出來,許言蓧憑借舊日的記憶,徒步走了大概十分鍾,抵達一處名叫金立苑的小區。
然後,許言蓧被保安攔下了!
“請問施光年女士還住在這裏嗎?17棟601室。”
保安上下打量許言蓧,“你是施教授的?”
許言蓧眼睛一亮!
看來,老師還住在這裏!
“我是她的學生。”許言蓧咬了咬嘴唇,“我姓許,叫許言蓧。請問您有施老師的聯係方式嗎?”
“你是施教授的學生,怎麼會沒有她的聯係方式?”
許言蓧的眼神黯淡了幾分,“手機之前丟掉了,很多親友的號碼都沒有了。”
保安看了許言蓧幾眼,嘀咕道,“施教授今天有課,要不你去學校等她吧?”
還是不相信她嗎?
難道坐過牢的人,身上會散發出“我曾經是犯人”的邪惡氣息?
還是說,上天不要她來見導師!
“打擾您了。”
許言蓧非常禮貌地對保安大叔點了點頭,轉過身,失落地低著頭走路。
這時,一輛紅色的BMW,從她身旁,經過。
車子在她身後緩緩地停下。
“許言蓧?”
低沉的女聲透著一絲不確定。
許言蓧渾身一顫,眼眶控製不住地紅了。
一時之間,她竟然不敢轉身,肩膀縮了縮,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蹬蹬蹬的腳步聲,漸行漸近。
許言蓧的心髒撲通撲通地亂跳。
她想逃走。
可偏偏腳像是生了根,抬不起來。
許言蓧深吸一口氣,臉上綻放飽滿的笑容,怡怡然地轉身。
“施老師,我是許言蓧。”
施光年上下打量麵前的女孩子。
歲月淬煉的眸子,深邃而犀利,卻平靜如海洋,波瀾不驚,看不出情緒的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