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蓧也沉默了,她的手死死的握住電話,連呼吸都屏住,想這個字,這個詞原本無比動人,隻是一下子就讓她的眼睛酸澀,她吞咽一口,隻覺得心口什麼炸開一樣,痛!
想,多麼動人的詞,想她又為何要拋棄她與別人結婚?或許她隻是他在無聊時候慰藉靈魂的一縷芳蹤?如果如此,那麼這個想,對她而言,毫無價值!所以,清醒點,許言蓧!
久等不到回應,穆良有些著急了,聲音拔高了不少,“言蓧,你,你還在嗎?”
“在。”
“那你為什麼不回答?”
“因為,不知從何說起。”
穆良沉默了,電話裏傳來清晰的腳步聲,緊接著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良哥,你醒過了,你嚇死我了,你知道不知道……嗚嗚……”
女子的哭聲,抽泣聲從電話傳入許言蓧的耳朵,她有點也想哭,隻是眼淚似乎被揮霍過度,竟連半點都流不出來。
穆良曾說過,她就是一隻小刺蝟,靠的她越近,被紮的越深。
她曾願意為了那個人忍痛拔掉了一身所有的刺,哪怕鮮血淋淋也在所不惜。隻是,沒等她的刺拔完,他已轉身離她到遠處,大聲的嘲笑著她,看,就是那隻笨蛋,為了所謂的愛情,把自己變成一個傻蛋。此時的她要麼繼續下去被凍死,痛死,要麼,鼓起勇氣,將被拔掉的刺拾起,再鑄造一個更加尖銳的刺的圍牆,保護自己。
痛,拔掉刺的時候痛,在想將被拔掉的刺一根一根的插回自己的身體裏,隻會讓自己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可是即使要死了,她的尊嚴也絕對不允許她放棄,哪怕隻有最後一絲力氣,她都要鑄造起圍牆,不再讓他再嘲笑她的無知與愚蠢。
她已經聽不見電話裏邊傳來的聲音,許言蓧瀟灑的掛掉電話,不管對麵是什麼場景,如果真心放下,就不會在意,所以,她會時刻的記著,學會忘記她與她曾經的那些點滴。
大槐樹下的美食,廊橋的夜景,或許隻是冬天的送出來的一塊紅薯,也可能隻是,情人節的一塊巧克力……
遺忘,她也可以。
許言蓧的手指劃過的手機屏幕徘徊不已,眷念的撫摸著穆良這兩個熟悉的字,酸澀從心湧出,一瞬間眼淚就冒出在眼眶中徘徊,穆良兩個字逐漸模糊,最終模成了一片。
淚珠越來越大,最後滾落下來砸在屏幕上,就如同她與穆良的感情,四分五裂,所以,穆良兩個字從此不會再成為她的眷戀,
她用拇指擦過去,屏幕變得清晰,她抬手終於點開了菜單,將那個叫穆良的聯係方式又拉入了黑名單。並且她保證,再也不把她拖出來,鄭重其事的起誓——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穆良與許言蓧的時代從此結束。
許言蓧拿起紙筆開始畫起了設計圖,剛畫了半張,外邊的門被敲響。
她素來獨居,很少有人深夜上門,這讓她免不得有點疑惑,當然,她的拳腳功夫還不錯,也不至於擔心有人又什麼圖謀不軌,隻是有些詫異,誰這麼晚了,還要過來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