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聲“走”過去,在老祖屋屋的門坪上。淩朗“看到”了兩個人,因為角度的問題,隻是看到了側麵,但是淩朗還是一下就認出了其中一個,正是自己的盲眼舅公。
另外一個卻沒有印象,隻見他白花花的頭發,白花花的胡子,看起來年紀著實已經不小,卻顯得身材高大結實,腰身站得比三舅公還要筆直,那怕是隻看到他的側麵,也隱隱地別具一番氣勢。
“許三強,你真的決定還是要那樣做麼?”高大老年人看著三舅公問道。
“徐老,這個想法,我已經考慮了將近三年。在我看來,人生在世,皮毛精血,皆為父母所賜。我父親去世得早,是老母親含辛茹苦,一手一腳拉扯大我們姐弟四個的。現如今,也算家族興旺,兒孫滿堂,正該是她老人家含飴弄孫,享享清福的時候。我無妻無兒女,倒也沒有什麼牽掛。所以,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徐老你也不必再勸阻。”
“唉,你母親六十五那年,本是命中犯氣勞煞,原本過不了的一坎,愣是讓你用瞎了雙目的代價,許了無妻無後的願,借此替過,硬生生的提高了三十六年陽壽。但如何你還不知足?算來,你母親還能再活上個一兩年,能活到一百零多,自古以來,怎麼也已經算是高壽了,你又何必?癡兒,癡兒呀。”那徐老連聲感歎,似乎是有點責怪的意思,接著繼續說道。
“而且你自己也清楚,因為上一次的作法延壽,上麵已經對你有著很大的不滿。無非念在你守護一方,兢兢業業,從無過錯的份上,加上你母親也操勞一生,曆來與人為善,這才沒有過多的計較。但你這次,又妄想用七星續命,恐怕你難得善終呀。”
“我母親現在身體健康,兒孫孝順,又為人豁達善良,整天樂嗬嗬的,我實在是不忍心這樣的情景,就隻能再繼續一兩年之短。所以無論如何,還望徐老成全。”三舅公麵對著白胡子的徐老鞠身作揖,語氣真誠。
“也罷,這三年來,我勸誡於你,恐已不下十數次,卻依然改變不了你的選擇。竟然你心意已決,我也不再多說什麼了。援手談不上,你準備了這許久,加上在命理生死方麵,你理解得遠比我透徹。我大不了為你守護三日,在你開壇作法的時候,不至於讓那山鬼水魅,關鍵時,來侵犯你的紫府六識,其它的,就看你和你母親的造化了。”
“謝過徐老。”三舅公又是鞠身作了一揖。
“許三強呀,你是不知道啊,若非你硬要作這逆天之行,你的前程原本不可估量,省裏不敢說,但市裏的幾個長老,可是早就想提你上去了。你這又是何苦來哉?”
徐老這句說完,三舅公並沒有回話,一時間,兩人似乎各自有所思,內心感歎,卻相對無言。
過了一會,三舅公那不徐不緩的聲音才再一次響起。
“徐老,我心中還有一事不明,你見多識廣,還望能幫我解惑。”
“但說無妨。”
“雲開村蛟龍地的蛟嘴已封,上塘坳的彩鳳振翅,翅膀處也打入了四根鐵柱,三合臥牛也栓了起來,甚至石山洞窟的靈氣流失,這些年也恢複了平緩些。但為何這山鎮村民的身體,依然一日不如一日?”
“蛟龍出反王,彩鳳得富貴,臥牛主勇武;雲開萬重山,銀岩千脈水,洞窟龍珠石,甚至這個山城的主體,寶舟劃銀河,也被上麵的人,在兩邊的河道陸續建了大橋小橋九座,綁了起來。但是不知何因,這盤龍之地的靈氣,還是在流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