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奇異金玉牌(2 / 2)

曾經有人在裏麵的一個洞口,試著往扔了一麻袋秕穀,再讓人巡著鎮上的各大小河道尋找,而最後那秕穀,卻始終不見蹤跡,單單聽起來就讓人覺得寒森森的,毛骨悚然。

父親去石山窟淘東西也不是一兩次了,而且他到石山窟“尋寶”也和別人不一樣。別人都喜歡在岔洞裏四處瞎逛,找那所謂的“寶藏”。他就是一味的“刨地”,專找有泥土的地方挖挖掘掘。尤其是那些有著比較夯實的紫黃泥的地方,更是挖得仔細。

如是幾回下來,大塊頭的寶貝沒有找著,一些稀奇古怪的小豆丁般大小的金屬,倒是搗鼓了一些。賣不了什麼錢,父親也無所謂,都淘去泥沙,熔掉雜質,用個小布袋子裝起來,有時候拿出來,自個兒樂著。

那一次他順著一條隱隱約約的礦脈,找到了淩朗現在手中的這塊片狀牌子。

其實這個非金非玉的東西,外形隱隱看上去,大體有點像個盤坐著的佛像,隻是因為它的“頭部”相對於“身體”,丁點兒小,比例不大協調,讓人難免覺得有點別扭,也就沒人說那是一尊“金玉佛”了。

父親對這塊“金玉牌”卻是極為的喜歡。聽他說起過,他在山洞裏發現這物件的時候,除了他尋過去的那條礦脈,當時,在“金玉牌”的周圍,還有很多根須一樣的細小礦脈,就像是觸手一樣,蔓延了整個小山洞。

父親用把家裏的“積貨”都拿了出來,混合了些金粉和銀屑,精工細作,熔成了一小塊混金屬,這混金屬軟硬適中不說,還不大容易折斷。

最後父親又請來鎮上的老匠人,用傳統的手工織金法,做了個蓮花狀頭冠,套在了金玉牌上。

蓮花狀頭冠包住了原來金玉牌的頭部部分,乍看上去,還真的像個佛像了。更重要的是這麼一來,紅係繩有了可以穿過去的地方,從此也就做成了掛飾,掛在了“淩大少爺”的脖子上。

平日裏,淩朗覺得金玉牌有點兒重,不大喜歡掛著,取下來放在手裏把玩的時候更多。

小時候,淩朗就有點先天不足,人瘦瘦弱弱的不說,比起一般的同齡人好像也要遲鈍了那麼點。後來也許是他的“鼻血”症,終於得到了好轉,這才慢慢的開智,而且越來越顯精靈。

三四年級的時候,當其他小夥伴們,還在為了一篇普通的敘述作文,如何才能把時間、地點、人物三要素表達清楚而頭疼的時候。淩朗已經開始搜刮身邊所有能接觸到的書籍——連環畫,故事會,名著,小說,線裝版,裝訂版,橫版的,豎版的,看得那是津津有味,廢寢忘食。自然而然的,斟字酌句,行文弄筆,也算得上是手到拈來。

而等到了五年級下半年,淩朗已經是年級裏的學霸了。在縣裏的各種單科、雙科競賽中,也是多次的獨占鼇頭。父親更覺得定然是“金玉牌”的效果,於是更“嚴令”自己的兒子,要時刻牌不離身。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淩朗發覺自己竟然有了“過目不忘”的本事。普通的唐詩宋詞,基本一遍過就能記住。那怕是一篇文章,即使是稍長的那種,最多也就是瀏覽一遍,再精讀一遍,就能一字不漏的記下來。

“淩大少爺”可能是小時候被人罵“愚笨”慣了,所以對這現象,他原本覺得其他同齡人,也是早就擁有了的。後來慢慢發覺並不是,但他也沒和人提起。他素來有點孤僻,不大喜歡,或者是不擅長去和別人說有關於自己的事情。

再說小山城的人們,雖然不富裕,但尊師重道,恪守禮儀卻是曆來的傳統。鎮上大多小孩們的成績,在整個縣城,都是排前列的,所以淩朗也沒覺得自己有多了不起。

而在這樣的氛圍中,到了初二,“淩大才子”在鎮上兩座中學的師生們耳中,已經是人盡所知。

不過因為他整天都埋在書堆中,不怎麼愛說話,也不善於交談,所以“淩大才子”的真心朋友並不多。

算得上交好的,隻有那麼一個同齡人,隔壁村的,也姓淩,也是夠得上尖子生的那種,淩朗初一時候的同桌,兩人倒是隔三差五地來回相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