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他會不會被玢月發現而處罰,南雲芷就不知道了。
回到傾桑殿,她便睡下了,她也沒有再叫人加強防範,本身那個布娃娃就是一個明顯的借口,玢月隻是想先除掉她再告訴秦衍,現在她已經跑了,玢月不可能明目張膽地再來這兒帶走她,因為傾桑殿還有秦衍的人。
玢月這個計謀巧就巧在,傾桑殿所有信得過的人,都知道南雲芷今天獲得了秦衍的批準出宮玩,可什麼時候回來就不知道了,齊康將南雲芷送回來便回去複命,玢月就在南雲芷還沒回傾桑殿之前帶走了她,這樣一來,傾桑殿所有人都以為南雲芷還沒回來,而秦衍那邊,齊康已經去報平安了。
到了天亮,玢月早就把南雲芷的屍體送回傾桑殿,她可以說,她不知道南雲芷昨天出了宮,可能是被人殺死在了傾桑殿。玢月把責任推得一幹二淨,南雲芷也死了。
可玢月這樣的計策固然是好的,可她偏偏漏算了一個楚荊,南雲芷心中打鼓,楚荊真的是對她存了不該有的心思?
緊閉的窗子上出現了一個小影子,是呼扇翅膀的聲音。
紅錦巫雀!
她翻身起來,打開窗戶讓紅錦巫雀進來,紅錦巫雀從雲攸給她帶來了信,她看了看,不由得笑了,今夜所有的疲憊和緊張都不算什麼了。
南雲斕要娶孟琉璃為妻,立為王後。
孟琉璃的心願總算是得以實現,和南雲斕修成正果了,這樣算來也沒有多長時間,真不知道孟琉璃是怎麼打動南雲斕的。
無論如何,這也很好了。
南雲芷將信燒掉,望著火光,便想到了自己這兒一堆焦頭爛額的事,周思悠明著作對,邱安默暗裏謀害,玢月公然挑釁,而孟之宇也要逼她……
若換成其他人也就罷了,她還對周思悠和邱安默心存不忍,玢月不能輕易動,孟之宇就更別提了……她竟想嘲笑自己,什麼時候變成這麼一個優柔寡斷的人了!
既然哥哥要成親封後,作為妹妹到場,應該也合理吧,她心裏便有了考量。
南雲芷沒有去找秦衍,秦衍清晨就摸進了傾桑殿。
南雲芷感覺到肚子上一片溫熱,睡夢中她翻轉身子,卻覺得那溫熱在她身上四處遊走,惹得她心神蕩漾,她睜了睜眼輕聲笑道,“別鬧……”
秦衍從她身後環上她的腰,將她緊緊摟在懷裏,鼻翼間都是她發絲的香味,他將南雲芷的身子扳了過來,吻了她的額頭,她的唇。
南雲芷徹底被這些個細細密密的吻弄醒了,她不輕不重地推了秦衍一把,惺忪的睡眼滿含溫柔的笑意,似是勾魂一樣的眨眼,“這麼早就過來?不上朝嗎?”
秦衍見南雲芷將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不讓他靠近,便長長歎了一聲,似是委屈一樣靠在她柔嫩的肩膀上,在她耳邊說道,“一日不見兮,如隔三秋……”
南雲芷笑了,“怎麼酸溜溜的,是不是和張侍郎呆的久了,也酸起來了……”
張侍郎,當朝第一酸,當年科考入朝,他的成績是前所未有的高啊!滿腹經綸倒是真的,但最傳奇的還不是這個,而是他給他夫人寫的那些情詩,一首一首真是酸溜溜啊!每每在朝臣聚會時被人拿出來當笑話講,但他不以為意,還是一首接一首地寫給夫人。
但他的夫人也是黎城裏很受夫人小姐羨慕的一位女子,因為她擁有丈夫全部的寵愛。
秦衍悶悶地笑著,氣息一直嗬在南雲芷的脖子處,“其實張侍郎的酸是我教會的,你喜歡情詩還是字畫,我都可以,保管把那張夫人比下去。”
南雲芷笑著推了一下他,便縮進他的懷裏,“既然你過來了,那我就說點正事。”
“哦?什麼正事?讓我猜猜,你該不會是……有喜了吧。”秦衍笑得促狹,當然南雲芷注意到了他眼中那一閃而過的期待。
南雲芷笑道,“是我哥哥,南雲斕要贏取王後了,這位雲攸未來的王後就是,孟琉璃。”
秦衍卻是也是吃了一驚,“琉璃?她不是好好地待在王府?怎麼會跑到雲攸做王後?是不是南雲斕那個臭小子又來綁架這一套?”
南雲芷涼涼瞥了他一眼,“這可是你們蒼黎的郡主巴巴地到了我們雲攸去求嫁的。”
“嗤,琉璃那個丫頭,給她說了多少門好親事,哪個不比南雲斕好?真是沒眼光!”
南雲芷正色道,“哥哥大婚,這樣大的事,作為他唯一的親人,他一定希望我能到場,琉璃也是我唯一願意交心的朋友,所以這一趟,我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