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期道,“桑未這兩年應該是獨自流浪,不知怎麼成了雲攸的公主,想必也曆經一番周折,但不管如何,她的選擇,應該……”
孟之宇收回目光,對他道,“朝中官員打點的如何?”
蘇子期一本正經地回答道,“底層的小官已經在掌控之中了,隻是最上層的一些官員,還沒有辦法探聽出他們的意向,畢竟推翻現在的朝廷,再立新朝,這是件冒險的事。”
“嗯,盡量做就好,現在除了打點官員之外,一切按兵不動,計劃往後拖一拖。”孟之宇吩咐道,便轉身想離開。
蘇子期勾起一抹笑容,“王爺,子期敢問一句,王爺是不是還想挽回桑未的心?”
孟之宇腳步微微一停滯,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蘇子期長歎了一聲,望向南雲芷離去的方向,“真是紅顏禍水啊……”
蘇子期和孟之宇結盟是在一年以前,孟之宇南下,正巧碰上蘇子期,南雲芷逃離秦衍身邊的消息就是蘇子期告訴他的,孟之宇剛才並沒有說破,反而是讓南雲芷誤以為,她的逃離是他猜想出來的,孟之宇沒有打算告訴南雲芷,他和蘇子期結盟之事。
蘇子期也奇怪,毫無條件地幫了落難的孟之宇,知道孟之宇想反叛也沒有說什麼,他隻說,“我有經商的抱負,想要做成彙通天下的買賣,可如今朝廷的法令不允許將異域貨物在本國買賣,所以我願意輔助王爺登上成就大業,隻要到時候允許我放手做我想做的買賣就成。”
其實蘇子期這個人,才是隱藏的深。
回宮時已經天黑了,他們從皇宮小門進去的,快到傾桑殿時,南雲芷便打發了齊康,“你回去向你主子複命吧,本宮這就回宮去了。”
已經到宮裏裏,齊康也不必再多擔心了,便離開了。
在傾桑殿周圍轉了轉,她發現不一樣的地方,這裏的宮殿增加了很多人手,蒼吾宮和蒼宇宮,還有長生殿都有了打掃的人,每座宮殿都亮堂堂的,她心裏一暖,秦衍這樣做,無非是不讓她害怕,這兒可都是廢棄的宮殿。
可她覺得秦衍這樣做有些多餘,她怎麼會怕呢?走到今天這一步,若是怕的話,還能做成什麼?
她走在小路上,隨意踢動著腳下的石子,還不太想回宮歇息,就想這麼清淨的獨自走走,忽然她看到前方有一點點燈籠的光亮,她抬起頭往上看,提著燈籠的是那個白發婆婆,她立刻提起警惕,仍舊和善地笑道,“婆婆好,這麼晚也出來散步嗎?”
那婆婆的眼睛就像是毒針,如果眼睛也能當做發暗器的東西的話,南雲芷知道她一定不會逃得過,婆婆將燈籠提的高了點,照清楚了南雲芷的臉,她盯著南雲芷,打量了半天。
“他肯再收你為徒?”
“什麼?”南雲芷反應了一下,她說的該不會是楣風道人吧?於是試探性問道,“婆婆認識我的師父?”
那婆婆嘲諷地嗤笑,“什麼狗屁師父!庸醫一個!”
看來是認識的,南雲芷如是想到,這個婆婆和楣風道人有什麼深仇大恨嗎?怎麼提到楣風道人時咬牙切齒的?那麼說來她一早就知道自己是師從楣風了?怪不得一見麵就要對自己動手,不得不防。
氣氛僵著,南雲芷沒有說話,那婆婆又眯著眼問道,“你在無妄山,住了多久?”
對著所謂前輩,說真話比撒謊要好,“兩年。”
“哼,老家夥果然是個言而無信的混賬!說了不收徒,說話不算話!活該他斷子絕孫!”那婆婆咬牙切齒說著,一張美麗的臉因為憤怒也扭曲了些。
南雲芷微微震驚,是多大的仇恨讓這婆婆把話說的這麼狠絕?
恰在此時,她的周圍亮起了一片光,一群侍從打著燈籠向她走來,行了一禮後,便嚴肅說道,“皇妃娘娘,皇後娘娘請您去一趟。”
南雲芷皺眉,“皇後這深夜找本宮,有什麼事?若真有什麼事,也可以等本宮回宮更衣再去告罪吧。”她怎麼也得先找人向秦衍說一聲,她不想和玢月硬碰硬的話,隻能靠秦衍在中間周旋了。
那侍從語氣強硬,“皇後娘娘吩咐奴才們,務必請皇妃過去,請皇妃別讓奴才們為難。”
沒等南雲芷說話,那婆婆便冷道,“皇後找你去,那是給你的臉麵,你最好還是自己走,否則讓我請你去,可就不知是怎麼過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