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若飛袖中的暗器不偏不倚射中了蕭允文的胸膛,而她的眼也毫無一絲的憐憫,說:“說,我讓你說白銘沒有死!”
蕭允文似乎早已如鬼怪,那口吐的黑血他也絲毫不為所動,隻是盡情的享受著這一切,特別是雲若飛的癲狂成魔與蘇逸之的束手無策,他說:“死了……白銘死了……他死在我的刀下!哈哈……臨死前還口口聲聲說,讓我不要傷害你!”
雲若飛心急如焚卻焦慮的猶如萬箭穿心,她哀戚長嘯,聲音卻震破人耳,許多人紛紛抵不住暈了過去,也有人耳有紅血,痛苦不堪。
此時那些手持短弩的將士控製不住,手一鬆,弩箭飛向了雲若飛。
然蘇逸之如何再能夠看著她受到傷害,本能的試圖為他抵擋,卻不知如今的雲若飛封印已破,其周身猶如鳥獸之本能,眼看蘇逸之有難,本能的右臂一揮,那長劍瞬間燒毀如塵土。
此舉讓所有人恐慌,前所未有的恐懼填滿人心,將士們紛紛六神無主,就連素來視她如親女的林清桂也愕然到不知如何應對。
那些將士準備緝拿這個四國惡靈,蘇逸之卻喊道:“住手,她……沒有惡意也沒有害人之心!我以性命相保,我帶她離開!”
蘇逸之不顧那熾熱傷人的赤炎,伸手抓住了雲若飛的手,說:“我……們離開這裏,去找白銘,好嗎?”
雲若飛的眼似乎不再赤紅,蘇逸之的衣袖雖被燒灼,卻所幸依舊傷得不深。或許此時的她依舊還有著最初的心結,無論如何也不願傷及於他。
她看著他,他的眼裏有著一目了然的關心與心疼,不用再像以往一般去猜測和揣摩,卻心知一切來得太晚,因為她心裏最重的事已經過去,而最在乎的人如今已經死了。
雲若飛的唇輕起,卻在下一刻看到了殿外的將士之中,陳柏擺脫了束縛,他奪過一短弩,不顧腹部深重數刀,也笑如羅刹,用最後的氣力發飛了那最後一箭。
其出其不意,任何人都意想不到,唯有雲若飛本能的推開了蘇逸之,卻在下一秒,一個“不”字還未說得完整,就看到白衣綸巾、渾身是血的白銘,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
他的笑得依舊暖意無限、融化天地,似乎在慶祝為她擋下了那穿心一箭,居然還溫柔的說:“還好……趕得上!”
蕭允文嘲弄的笑聲,周圍所有人的驚愕意外之聲,仿佛圍繞在雲若飛的耳邊,她感覺到白銘抱著她的重量,可一滴淚卻都流不出來,她害怕落淚之後一切既是真,唯有自欺欺人懷著一絲僥幸的說:“白銘,你怎麼……你沒有死……對……對嗎?”
“丫頭……怎麼又開始自己騙自己了……”白銘摸著她的頭,寵溺的說:“你怎麼可以給我下毒,如果不是我五冰之傷的寒氣攻心醒來,我怕……都來不及聽你說話了。”
“他說……他說你死了……我不是故意的,我想聽你的,可是我……沒關係的,白銘都結束了,我們回北冥山或者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好嗎?”雲若飛小心翼翼的觸摸了那個傷口,掌心的鮮血觸目驚心,她說:“我為你醫治,沒事的白銘,我可以的!”
白銘搖了搖頭,說:“舊患未愈,五髒已毀!縱然是聖君之血淚,也……也救不活了!”
耶律宏含淚氣惱的說:“臭小子,你胡說什麼,丫頭會被你嚇壞的!”
“我怎麼舍得嚇她……”白銘無力的躺了下去,雲若飛小心的攙扶著他,抱他在懷中,拿過靴中匕首,扯開衣袖,傷痕累累也不顧,依舊執意準備劃破自己的手,卻被他阻止。
她哭得越發大聲,因為白銘重來不會阻止她,可第一次的阻止似乎意味著有什麼不一樣了,有什麼失去了!
雲若飛的眼淚在無法遏製,可白銘卻摩挲著她的臉,憐惜的說:“我這輩子沒有什麼後悔和遺憾,可……隻可惜的是我再不能看你一眼!方才……我第一次覺得自己眼瞎了不好,還好你身上帶著三生望獨有的香味,如果……如果不能為你……不能為你擋下,我應該比死還痛苦吧!說也好笑,我什麼都已知結局,你卻還是能夠讓我驚慌失措!”
雲若飛搖著頭,哭著近乎乞求,說:“不要說了,讓我為你醫治,我的血……我的血什麼都可以治好的!”
白銘依舊笑著搖頭,說:“傻丫頭,如果可以活,我怎麼願意死。畢竟……我答應過你。可……可我怕是要失信於你了,這是第一次但也會是最後一次。明明答應了你的以後……對不起,還記得當年林皇後……送給你的嫁衣嗎?”
“記得……我都記得!”
“你說來參加這喜宴,我知道你心有……不甘!”白銘摸著她的側臉,說:“可如果可以,我真想看你穿著喜服的樣子,可惜……可惜我看不到,也……等不到!答應我,以後即便就你一個人,也別怕、別慌、別後悔。我希望你以後,能做個美麗的新娘,我家徒兒……定然是世上最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