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邪一兮看過去,果然有一個穿著月白色衣服的女子在她們右邊靠近大堂的地方對他們招著手,離得太遠到看不清長什麼樣子。她們忙走過去,才看見是一個鵝蛋臉,長得十分清秀溫婉的女子,但是這張臉她卻沒有印象。
“你是?”木邪一兮站在她身旁問道。
那女子笑道:“我是幽憐啊,木姑娘。”巧笑嫣然的與那時在渾夕之門時判若兩人,就是因為氣質完全不同,木邪一兮才沒往那邊想,不知她怎麼不去幫忙的。
沁兒一聽,忙俯身行李,“幽憐聖使。”
幽憐笑著叫她起來,示意她們坐她旁邊,“這裏離大堂近,也看得清楚些。”
木邪一兮坐下,摸了摸厚厚的麵紗,不禁問道:“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幽憐一聽笑道:“木姑娘可知道你身上的裘衣是什麼做的?”
“什麼?”
“千年雪狐皮,整個玉豐門隻有兩張,一張還在山頂存著,另外一張就是你身上這件了。這雪狐是我親手打回來的,自然一眼就認出來了。”
怪不得,木邪一兮心道。這麼厚的麵紗就是豐南錫在也不一定認得出來。
“你們少尊這是切什麼地方了?”她們來這麼久也沒看見他的身影,連木邪洙也沒看見。
幽憐端起茶杯給她倒了杯茶,答道:“少尊跟島主他們取迎親了,一時還回不來呢。”
“啊?”一旁的沁兒聞言驚道,“那要到什麼時候啊?”
“他們才去不就,怎麼說也要一個多時辰呢。”幽憐說道。
木邪一兮知道她是坐不住的,況且這裏的賓客她們也不認識,確實沒什麼意思,一個多時辰,坐著也太難受了。
她站起來道:“沁兒她怕悶,我帶她出去玩玩。”
“好。如果你們碰到紫魅的話幫我告訴他,今日事宜我就不幫他了。”說道紫魅,幽憐的神色有些暗淡起來,倒是有幾分“聖使”的意思了。
木邪一兮應了一聲便跟沁兒起身出門,怪不得周圍那麼多賓客在走動,原來是還要等這麼久的……
“姐姐,我們去哪裏啊?要不我們下山去?”沁兒提議道。
木邪一兮一想也是,一個多時辰用飛的還是可以去很多地方的,沁兒難得下來,是要帶著她走一走。
“走,我們去獨孤城。”
“真的嗎?”沁兒驚喜道,她有點不敢相信啊,“去獨孤城?”
木邪一兮一拍她腦袋,“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我們先去幫幽憐傳話,然後找個偏僻的地方飛過去怎麼樣?”
沁兒一拍手道:“哇,太棒了。”
給幽憐傳完話,二人便飛去了獨孤城。此時的獨孤城內,一片熱鬧,大家都在談論著今天林天雪出嫁的事情。小攤之上,各種商品琳琅滿目,比木邪一兮上次來時有過之而無不及。
沁兒便走邊看,流連於各個小攤之間,不一會兒便是滿手的東西。
“你哪裏來的錢啊?”木邪一兮看著她問道。
“我變出來的啊。姐姐,你把空間戒借我用用,我拿不動了。”沁兒抱著一懷的東西,央求道。
木邪一兮真是拿她沒辦法,從指間褪出空間戒給她,“怎麼用你知道的。我要去一個地方,你自己先玩著。”
“那我怎麼找你啊?”沁兒急道。
“我跟空間戒之間有感應的,你放心吧。”木邪一兮說完,摸了摸她的頭,便向一旁偏僻的地方走去。
日頭正盛,正是一天之中最溫暖的時候。
木邪一兮坐在龍澤湖邊的手頭上,一手拿著玉佩,一手拿著手帕。兩個“心”字在陽光下閃著不一樣的光芒。這裏很寧靜,她很喜歡這種感覺。
“你怎麼在這裏?”身後傳來一個清脆的女聲。木邪一兮忙收起東西回過頭去,竟是清雪,她看起來很是憔悴,一點沒有初見時候的神氣。
“你又怎麼會在這裏?”她反問道,明明剛才幽憐還說她在山上的呢。
清雪坐在她旁邊,看著碧波蕩漾的湖水,“這裏安靜,不是嗎?你來之前,我跟白羽在這裏守了二十年。”
“你想他了?”
“是啊,我不相信他就這麼去了。”
陽光下,一顆晶瑩的淚珠從清雪白嫩的臉頰之上流了下來,劃過一道閃耀的淚痕。
兩個人齊齊坐著,誰也沒有再說話。清雪在想念著白羽,而她木邪一兮又在想念著誰呢?玄心、善休、九尾婆婆、母親……還有那不可預想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