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許多人把這裏當成自己最好的歸宿,青燈古佛常伴的確樂哉。我有時在想,人這一輩子活在世上到底是為了什麼。爹娘生下我們,我們再生下孩子。扶養孩子長大成人,人這一輩子有多長時間是為自己而活的。
我突然感覺有點疲乏,深深的疲乏感。並不是我困了想睡覺,而是心疲乏了。最初的開始我隻為自己而活,可到了天庭。我感覺我自己,不再是我了。
我有了很重的責任感,師父把三閣托付給我。絕對不能毀在我的手裏,我兢兢業業為天帝鞍前馬後。身累心累,可天帝卻一心想除了我。
到後來有了葑睿,我開始感覺我是在為他而活。他好似也是在為我而活,到最後的最後有了孩子之後,我是在為他們而活。
我是真的累了,而且是很累很累。我想拋出一切,可發現自己卻做不到。我放不下自己的使命,更放不下對他的感情。
主持說讓我嚐試放下自己的感情,了解對世間的大愛。我對世界是有愛的,可我卻更愛他。嚐試放下,真的能放得下嗎?
我覺得我自己做不到,主持說我對他的愛,就如大海中最渺小的一部分。可就算他是最渺小的那一滴水,我還是愛他。
主持說如果我還不能了解什麼是大愛,我就永遠都勝不了它。這心很小,裝不下那麼多。隻要有他就足夠了,說到底,保護三界並不是我一個人的責任。
不是我一個人的責任,那為什麼所有人都想讓我去送死。難道就因為我是歐陽沛葶,出生就是為了拯救三界。所有人都沒問過我願不願意,師父是這樣,主持也是這樣。
我從來沒說過我要為三界做什麼,何必要把這麼重的頭銜壓在我身上。說白了,我隻是一個十幾多歲的女孩。我十幾歲到了天庭,無論身高還是外貌,都定格在當時。
我這個樣子在凡間,也頂多十幾歲的小姑娘而已。擔不起這個重任,我也不想擔。我隻想好好的陪陪葑睿,陪陪我們的孩子。
現在發生天災,大旱不下十年。我用天水就百姓,天帝下詔書說下不為例。說到底,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我什麼都不想管。
隻想好好的呆在東月寺,能逃避多久算多久。我不想知道外麵什麼情況,我隻想休息。說我自私也好,怎樣也好。我就是自私,可又有誰不自私。
我搖搖頭,我到底在想些什麼。又開始胡思亂想了,我采了幾朵花放到花瓶裏。開始靜下心來抄寫經書,佛法說大愛無邊。
我有時在想,像我這麼自私的人根本不適合修習佛法。或許我就該在魔教,那你才是我該呆的地方。說實話,我有時還蠻討厭那些正義言辭的正教。
說著一堆心虛偽的話,說的倒是挺好聽。我為三界我為人間怎樣怎樣,可我看到的卻和他們所說的根本不一樣。有些仙人隻會說不會做,說的倒是挺正義言辭的。
一堆虛有其表的話,都難以掩蓋他那肮髒的內心。倒不如魔教來的坦坦蕩蕩,我有時還挺羨慕那些魔教的。其實宋嘉燁也不容易,從背叛天庭到自立門戶立魔教。
除了上次龍玄的事,好像並沒有做什麼惡事。她還收那些無家可歸的女子入魔教,給她們一個家。我雖聽說她是殺害我的凶手之一,但我並沒有恨她的意思。
隻是有些可憐她,她愛到癡迷卻不自知。今天把龍玄帶在身邊,用龍玄當葑睿的替身。宋嘉燁是葑睿的師妹,想必從以前拜師之時她就喜歡他。
他從沒給我講過他拜師的事,我隻知道他有一個師妹和一個師兄。上次他師兄盜鬼玉要開啟三界大門,要不是及時阻止恐怕後果難以設想。
他曾給我解釋過這件事情,師兄又是何許人也。居然和三界之外也有聯係,或許他與這次的天災也脫不了幹係。也或許是他在背後指使,可我見過他幾次都是一身紅衫。和水晶石看到的白衫不一樣,或許頭上還有人。
他師兄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所用法術在三界之內我也不曾見過。三界之外那裏隻有被流放的妖魔和墜入魔道的仙人,可他上次說三界之外還有人。
看他上次的樣子,極力想打開三界的。即使他自己受傷慘重,也不肯交出鬼玉。會不會這次的天災和三界外有關係,看來我有必要去三界外一趟。
三界外的妖魔法力通通受限和普通人無異,我現在懷疑葑睿的師兄就來自三界外。雖然沒有確切的把握,可我的感覺是這樣告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