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身子縮成一團泡在水裏,為什麼不走。我從水裏冒出頭,撚了一滴水彈向蠟燭。屋裏瞬間黑做一團,這下他該走了吧!
他見屋裏燈滅了,跳上我屋前的那棵大樹。靠在樹上小憩,我打開窗戶看向樹。為什麼這麼倔,早點放手不是更好麼。
我躺在床上看著窗外,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他。他好像第一次在樹上睡,雖睡著了可看出來睡得很難受。我施法把他懸在半空,用樹枝給他做了張床。
明明很難受還知道回去,真是個傻瓜。我一夜未睡就那樣呆呆的看著他,我感覺他快醒了連忙施法關上窗背過身。
我在心虛什麼,心跳的好快。我又沒做什麼壞事,手心幹嘛出汗。心撲通撲通直跳,我摁住心口別跳了。
吱,窗戶被他打開。他靠在窗台看著我的背影,捶了捶他的脖子。本以為一覺下來會特別累,想不到還好。除了脖子有些難受外,其他都沒什麼大毛病。
嬅攸從房間出來就看到葑睿在我窗戶邊坐著,指了葑睿一下又指了指我。葑睿朝她擺了一個噓的姿勢,跳下窗把窗戶關好。
“你該不會一夜未睡,就這樣守著她吧!”
“睡了。”
“怎麼樣,有成果了麼?”
“不但沒有,她還離我越來越遠了。我能感覺的到她是喜歡我的,可她為何要逃避我。”
嬅攸朝屋裏看了一眼:“給她點時間,她肯定還沒做好準備怎麼接受你。等她想通了,你們就可以在一起了。”
“那她何時才能想通。”
“不確定,有可能馬上。有可能一年,有可能一輩子都想不通。耐心點,她一定會想通的。少年郎,你要相信你自己。那時她的心結,她的心結解不開你們就永遠不能再一起。”
心結,她的心結到底是什麼?倒是是什麼阻止他們,這次他敢肯定她的心結不是允彬也不是王孑奕。沛葶,你的心結我能解開麼。
解不開,我的心結誰都解不開。
我把衣服穿好,就聽到外麵有人敲門。我出去外麵空無一人,地上放著早飯。
這不是府裏的早飯,這是水都的梔子湯和落梔糕。他去了水都,他怎麼知道我喜歡吃這些。托盤旁邊還有一株落梔花,一看就是剛剛采摘回來的。
梔子湯冒著熱氣,落梔糕還很鬆軟。這個傻瓜,我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湯。怎麼有些鹹,定睛一看原來是我的眼淚流到碗裏了。
我把碗筷放下,袖子一掃托盤裏的東西全是摔到地上。
“楚楚。”
“小姐怎麼了。”
“把這些拿去喂狗。”
“好。”楚楚看著滿地的狼藉,落梔糕還飄著香味。楚楚咽了咽口水,肯定很好吃。
楚楚把東西拿去喂狗,看著落梔糕總覺得好可惜,大戶人家的小姐就是浪費。她們平時吃塊糕點都感覺奢侈的不得了,她們那些小姐天天山珍海味吃著自然不會在乎那些小糕點。
不能心軟,絕對不能。
我剛出去就看到王孑奕來了:“你回來了,我很擔心你。”
“謝謝。”
“你去那裏了?”
“去我兒子那裏。”
什麼,兒子。她有孩子了:“你有孩子了。”
“恩。”我有兒子很稀奇麼,一個個都表現的那麼驚訝!
她還沒成親,那裏來的孩子:“你不是還沒成親麼,為何會有孩子。”
“誰說隻有成親才能有孩子。”庸俗,一個個都是庸俗之輩。
原來是收的幹兒子,他就說。看到她平安,他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
“鎮子要舉行賽馬,要去看看麼?”
“不必。”賽馬有什麼好看的,我擔心自己待會會看的睡著。賽馬什麼的太無聊了,還不如去看戲來的好。
“聽聞有馬戲班子途徑此地,要在此處表演三日。不知沛葶姑娘有興趣麼?”
“馬戲班子,他們有說要表演什麼麼?”
“聽說好像是叫什麼梁祝,說是一個很淒美的故事。”下人是這樣說的,他平日裏也不看戲自然什麼都不知道。
看過,的確很淒美。就是因為太淒美了,所以不想再看第二遍。
“我想看放風箏,不如我們去郊外放風箏。”這下他總該不會纏著我了吧!
“我立即去準備。”王孑奕風風火火的就出去了,我朝樹上瞥了一眼。我知道他在那裏,隱身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