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我恨透你了,你為何連最後一絲念想也不留給我。你是不是知道哨鈴遇水則化,所以才把它丟到水裏。”
哨鈴,那是什麼東西?她說我扔了她的哨鈴,我扔她的哨鈴幹嘛?看她的樣子不像說謊,難道她的哨鈴真的是被我扔的。
她抬起頭看著我,那雙恨透的眼神依舊能直戳人心。一個哨鈴而已,至於麼?聽著名字,也不是什麼稀罕玩意。哨鈴應該是什麼哨子之類的東西,聽名字就可以分析出來。
我淡漠地看了她一眼:“要多少,改天遣人送你一筐。”
一筐,她當哨鈴是山間的蘿卜那麼好找麼:“你,誰要你的東西了。我隻要哨鈴,你已經把它給毀了。這世間再也沒有第二個,你要怎麼賠我。”
“那你想我怎麼賠你?”東西既已消失,她到底想要怎樣。
他送的哨鈴天下隻有一個,即使長的一樣的那意義也不一樣:“你賠不起。”
“你哪裏比我好了,葑睿怎麼就隻喜歡你。”她本來都想通了,本打算留下哨鈴當個念想,結果還被她丟在水裏,她簡直恨死她了。
“要我直說麼?”
“說。”她倒是要看看她能說出什麼。
“恕我直言,我哪裏都比你好。”嬈心本來想堵回去,看看我低頭再看看她自己。憑什麼,她什麼都比她好。氣質好,臉蛋也好。老天怎麼對她那麼好,給了她一張漂亮的臉蛋。
她也不差啊,起碼是這清淵穀裏最漂亮的姑娘。
“喂,毀了我的哨鈴別以為我就這麼算了。”
這姑娘是不是腦子有點問題,前一秒剛說什麼後一秒忘記了:“不是你說我賠不起嗎?”
她別以為就這麼就算了:“就算我說了,那我也要讓你賠。毀了別人的東西,理應賠償。”
小可愛抓住嬈心的衣角:“抓到了。”
她幽怨的看了我一眼,我鬱悶,被抓也怪我?她極其不情願的走了出去,捂住眼睛:“都藏好了,一。”
我搖搖頭,拽著小可愛的後領把他拎到樹上。小可愛低頭一看,大家躲得地方一目了然。
“娘親,好聰明哦!”我給他擺了一個噓的姿勢,他連忙捂住嘴巴。人被她一個個找到,她唯獨找不到我們兩個。
“她是誰?”
“她叫嬈心,是清淵穀穀主的女兒。我經常逗他,她經常被我耍的團團轉。”看他的神情,他們的關係應該不錯。小可愛是這清淵山的少主,嬈心也不敢對他放肆。
大概也隻有被耍的團團轉的份,她也蠻可憐的。她也認識葑睿,葑睿還送過她哨鈴。葑睿肯定以前也來過這裏,我們以前到底來這裏幹嘛的?
“找到了,你們犯規居然躲到樹上。”
“誰說我們犯規,這一片都可以藏。是你自己笨,現在才發現我們。看這時辰時間已經過了,又是你。”小可愛吐吐舌頭,朝她扮了個鬼臉。
嬈心看著我們倆,跺了跺腳。一個欺負她就算了,居然母子倆一起欺負她。這一次我們兩個分開躲,我位置沒有變,隻是隱了個身。
我靠在樹幹上小憩了一會,醒來發現已到黃昏。太陽懸在山頂久久不落,我低頭一瞥樹下的人都在找我。
我現身跳下去,小可愛連忙跑過來抱住我:“娘親,我還以為你不打招呼又走了。我以後再也不玩捉迷藏了,我不要娘親消失。”
我蹲下身抱住小可愛:“娘親說了,留兩日必定不會食言。娘親不會消失,餓了吧!我們去吃飯,娘親給你烤魚吃。”
以前有見火神烤過,看起來還蠻簡單的。小可愛指著周圍的人:“沒聽見我娘親說她要烤魚,快去準備。”
他們把架子支好之後,我剛靠近火就滅了。這些平常之火,受不得水神氣息的幹擾。我把周身的氣息往回受了大半,再靠近時火受了微微的顫動隨即燒的更旺。
我把魚放在架子上,偶然起身撒點調味品。小可愛兩手支著腦袋看我,笑的傻傻的。
“爹爹告訴我,我生下來娘親沒過多久就去世了。我睜開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這個娘親,娘親之前都好忙的。很少陪在小可愛身邊。能這樣靜靜的看著娘親,突然感覺好不真實。”
火光耀在他的臉上,小小的臉上盡是孤獨。眸子裏的火苗燒的正熱,我卻看到了他眼中無盡的孤獨。難怪他這麼怕自己會離開,這孩子太讓人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