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章偏不給她麵子,“紅玉,你不用走,公主,你有什麼話直接說就行。”
“你……”劉薑指著他的鼻子,氣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周章,我問你,你打算什麼時候和我成親?”
周章斬釘截鐵的回道:“公主,章一直覺得配不上公主,還是請公主另擇良緣吧。”
劉薑的眼淚珠子般的滑落下來,“為什麼?”指著紅玉道:“就因為她嗎?”
周章沉默片刻才開口道:“公主,婚姻大事豈能勉強,在下與公主本就不是良緣,又何必強求呢。”
劉薑委屈道:“三年前皇帝叔叔已經下旨,你現在又反悔豈不是欺君?”
周章絲毫不畏懼:“陛下那裏,章自會去說,還請公主聽從父母之命,不要再糾纏章。”
“糾纏?”劉薑哭笑不得,“我等了你幾年,你竟然覺得本公主一直在糾纏你?難道你對我就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周章見她淚流滿麵不禁動了惻隱之心,“公主對章德情義,章銘記在心。這幾年,章對公主隻有朋友之誼並無男女之情,請公主諒解。”
“那你對她呢?”劉薑指著紅玉問道。
周章看了一眼紅玉,“紅玉幫章伺候我娘,又陪著章度過最艱難的一段日子,章對她充滿感激之情,也絕不會辜負她。”
“你寧願要一個奴婢,也不願意要本公主嗎?”劉薑牙咬著唇,“好,我明日就進宮去請皇帝叔叔賜婚,我看你到時候會不會抗旨不遵。”
第二日,劉薑便守在章德殿外,待劉肇散朝後進了章德殿,見了她的皇帝叔叔,還未說話兩眼圈已經通紅。
“薑兒,怎麼了?”劉肇關心的問道。
“皇帝叔叔,你要為薑兒做主啊。”說著淚水已經奪眶而出。
劉肇看著心疼不已,為她擦著眼淚,“多大的姑娘了還哭鼻子,誰欺負你了,你說出來朕為你作主。”
“是周章,是周章欺負薑兒。”
劉肇怒道:“這個周章又惹我們薑兒生氣。”說著衝門外喊道:“鄭眾。”
鄭眾從門外小跑著進來,“陛下。”
劉肇衝他使了個眼色,“你馬上去傳朕的旨意,將周章就地正法。”
鄭眾明白劉肇的意思,立即答道:“諾,老奴這就去辦。”
果見劉薑急了,“你回來。”
劉肇衝鄭眾揮了揮手,“你出去吧。”
“諾”鄭眾躬身退出。
“皇帝叔叔,你下旨讓周章娶了薑兒吧。以前是大娘去世他要守孝,看他現在還找什麼理由。”
劉肇點點頭,“朕會找他談,朕賜婚他敢不從。”
劉薑這才破涕為笑,“薑兒謝謝皇帝叔叔了。”
“你啊。”劉肇笑著點了點她的額頭。
同一時間,嘉德宮內,鄧綏傳周章進宮談話。
鄧綏背對著周章,“公主去找陛下,請陛下為你們賜婚,不知你心裏究竟是怎麼想的。這裏沒有外人,希望你能坦誠相告。”
周章低頭不語,鄧綏轉過身來看向他,“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即使為了延續周家的香火,你也應該娶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是儒家弟子,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周章回道:“臣知道,但臣的心裏實在裝不下別人,也不想害了公主。”
鄧綏無奈的搖搖頭,“本宮能理解你,但公主能理解你嗎?陛下能理解你嗎?你是一個知事明理的人,不要因為這件事鬧的不愉快,這對大家都沒有好處。”
“皇後的意思臣明白,請皇後放心,臣會向陛下和公主解釋清楚。”
“你解釋得清楚嗎?當初就在這裏,你可是親口對陛下說過,你愛慕公主,陛下當時也認可了,現在卻不願和公主成親,你如何解釋?”
“皇後應該記得,臣當時還說過,臣雖然愛慕公主,但家境貧寒,身份低微,不敢有非份之想。這不僅是搪塞之詞,也是臣的真實想法,想必陛下能夠理解。”
“就算你能解釋清楚,也要為公主想一想。她對你一片癡情,你就忍心負她嗎?人活著不能光為自己著想,還得為別人著想,有時為別人付出和犧牲,也是一種安慰。”
“臣正是為公主著想,才不願娶她。她從小養尊處優,跟了臣隻會讓她受委屈,臣於心何忍?”
“你於心何忍,朕看你心腸硬的狠呢。”劉肇從門外幾步走進來,怒視著周章,“你說,你為什麼就是不肯和薑兒成婚?”
周章急忙跪地說道:“陛下,公主乃千金之體,而微臣乃微末小吏,無論是身份還是家境,都有天淵之別,實在不相匹配。微臣若娶公主,不僅會誤公主一生,也會使微臣受到世人譏評,說微臣趨炎附勢,攀龍附鳳。所以微臣經再三考慮,決定辭謝公主的美意,也請陛下體諒微臣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