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娘也看了一眼劉隆,“妹妹,你舍得將隆兒交給皇後撫養?”
紫竹嚇得四處看了一眼,“嫂嫂,可不敢說這種話,後宮所有娘娘生的孩子都是皇後娘娘的孩子,再說沒有皇後娘娘,又怎麼有這個孩子,有我今天的日子呢。想一想就像是在做夢,當年我和哥哥從南陽流落到京城,舉目無親,貧病交加,哪想到會有今天?”
秀娘想起初見梁稷時的樣子,瘦的皮包骨頭,衣衫襤褸,若不是她爹可憐他將他留在鐵坊,又怎麼有現在的梁稷,也感慨的說道:“是啊,你兄妹倆也算是有福氣的了,你哥遇到了我爹,你現在又生了皇子,馬上就要進宮當娘娘了,日後隆兒若繼承了皇位,你可就是生母皇太後了,可真就是一步登天了。”
紫竹剛要說話,隻聽外麵傳來一聲什麼東西倒地的聲音,兩人慌張的走出去看,哪裏見什麼人影,豎在門外牆邊的一把撅頭倒是倒在了地上。
梁稷聽到動靜走過來問,氣的指著秀娘大罵:“你啊你,若是被人聽見,你有幾顆腦袋可以掉。”
秀娘嚇得臉色蒼白,支支支吾吾道:“或許,並沒有人聽到呢,咱們後院哪能隨便進人。”
梁稷想到剛才來鐵坊的那個鬼鬼祟祟的人,先是問書刀怎麼賣,後來又嚷著肚子疼,問有沒有茅廁。
梁稷好心好意將他帶到後院茅廁,因為前邊有客人進來便忙著去招呼客人,誰想到這人會不會聽到剛才兩姑嫂說的話。
若是有心人專門派來打聽消息的,豈不是要禍到臨頭。三人坐立不安,又沒有辦法可想,一時間愁雲籠罩了鐵坊內。
來梁記鐵坊的那人正是李閏,他將所看所聽到的一五一十告訴了耿惜。
耿惜聽完冷笑道:“做她的青天白日夢,一個下賤的奴婢,竟然想當皇太後,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鐵坊內都有些什麼人?”
“除了紫竹母子,再就是坊主夫婦和兩個徒工。”
耿惜點點頭,誇讚道:“這件事你做的不錯。”說著將事先準備好的一袋子錢遞給李閏,“收下吧,這是你該得的。”
李閏受寵若驚的接過錢,“謝娘娘。”
耿惜笑道:“你肯不肯再替本宮做一件事,事成後,本宮保你日後榮華富貴。”
“請娘娘吩咐。”
耿惜現出滿臉殺氣,“替本宮殺了紫竹母子,尤其是劉隆。”
“啊”李閏半天沒反應過來,去打探消息還行,殺人這事他可做不出來,尤其是殺陛下的女人和孩子,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啊,但若他不答應耿貴人,那他在挹紅宮也算玩完了。
李閏噗嗵一聲跪下道:“娘娘恕罪! 這事兒奴才可不敢。”
耿惜怒視他道:“你怕什麼?紫竹不過是一個下賤的奴婢,劉隆也不過是一個來曆不明的孽種,你盡管放心大膽,隻要辦成了,本宮不僅保你平安無事,還可保你一世榮華富貴。”
李閏支支吾吾道:“可劉隆畢竟是皇子,紫竹又要冊封了,奴才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殺皇子和娘娘。”
“隻要你做得神不知鬼不覺,誰知道是你殺的?”
李閏磕頭道:“奴才萬死不敢,請娘娘恕罪。”
“那好吧,你實在不願幹,本宮也不逼你。不過,他們不死,你就得死。”說著說著斟了一杯酒放在幾案上。
李閏大驚失色,磕頭道:“娘娘饒命!”
耿惜神情冷漠道:“你求本宮也沒用,生死在你自己手裏,你看著辦吧。”
李閏低著頭想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他在鐵坊外撞到的那個人,手裏拿著一把劍,滿臉凶氣,他當時覺得這人眼熟,特意跟在後麵看到了他的住所,若能向耿貴人推薦這個人,他也少了些幹係,便說道:“娘娘,奴才的確不是鐵坊那幾個人的對手,奴才又半點武藝。但你奴才可以推薦一個劍客給娘娘,隻要給他足夠的錢,殺人對劍客來說是小事,還能保守秘密。”
李閏於是便將自己之前見過的那個劍客跟耿惜說了一遍,耿惜聽後說道:“你先去打探一下,適當的時候跟他談一下價錢,記住一定不要暴露你的身份。”
李閏點頭道:“奴才明白。”
待出了正殿,李閏這才發現自己冒了一身的冷汗,涼風一吹整個人打了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