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憐將茶杯重重地放在案上,也有些生氣道:“你以為姐姐我沒說啊,我話都說盡了,隻差跪下來求他了,可他就是不幹,你讓我怎麼辦。”
耿惜掃興地嘟起嘴:“王爺怎麼這樣呀?我可是頭一回求他,這點兒麵子都不給。”
耿憐笑道:“他這個人你還不知道?一輩子膽小怕事,從來不願多管閑事。”
耿惜轉過身來凝視著耿憐,鄭重其事道:“這怎麼是閑事呢?我要是做了皇後,對他也有好處,要是勝兒將來繼承了皇位,還可以封他為輔政大臣,那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總比他當這個甩手王爺強吧?”
正說著劉勝從外麵跑了進來,一頭撲進耿憐的懷中,“姨母,你給勝兒帶好吃的了嗎?”
耿憐捏了捏他肉嘟嘟的臉蛋,“勝兒乖,姨母帶了勝兒最喜歡吃的棗泥餅。”
“太好了,姨母最好了。”說著小臉湊上耿惜的,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耿惜將兒子拉到自己的懷中,“好了,勝兒,娘和姨母還有話說,你讓環兒帶你下去吃吧。”
環兒帶著劉勝下去後,耿憐看著劉勝走遠的背影感慨道:“聽說鄧貴人宮裏的一個宮女在宮外為陛下生了個一個兒子,陛下現在有兩個兒子了,將來立誰為太子可不好說啊,勝兒現在可是有競爭對手了。”
耿惜急道:“所以啊,姐姐,隻有我當上了皇後,勝兒才有可能是太子啊。你就幫我再跟王爺好好說說吧。”一著急便要給耿憐行禮,嚇的耿憐急忙將她扶起來。
“妹妹,這可使不得,你可是宮裏的娘娘,這要傳出去,我這罪過可大了,以後我別想著再進宮了。”
“不會的,姐姐,在我宮裏不會有傳出去的事,再說我給姐姐行個禮怎麼了。”耿惜說著又哀求道:“好姐姐,你再回去跟王爺說說吧。”
耿憐笑著說道:“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已經跟他說過了,可他說陛下已經有言在先,嚴禁大臣交結後宮,枉法徇私,他要是去給你說情,明擺著是自找不快,陛下即使不怪罪他,就是責備他幾句,他的臉也沒地方擱。”
耿惜臉上有些慍怒,“他怎麼知道陛下就一定會責備他呢?也許陛下認為他說得在理,答應立我為後也未可知。”
耿憐笑道:“這話我也說了,可他說現在人人都知道,陛下是想立鄧貴人為皇後,之所以告誡大臣們唯德是舉,意思就是要大家推舉鄧貴人。”
耿惜如何不知,但她總想著能為兒子爭一爭,凡事盡力而為,若真不成自己也無憾了。
耿憐繼續勸道:“我看你還是算了吧,皇後都鬥不過她,你鬥得過她嗎?萬一惹怒了陛下,連我們也有罪。”
耿惜冷冷地看著耿憐,:“姐姐放心,我就是犯下滔天大罪,也絕不會連累姐姐和王爺!”說著衝門外喊道:“小閏子!”
李閏快步走進,“娘娘您有何吩咐?”
耿惜冷言道:“送王妃出宮!”
耿憐見她這副模樣也有些生氣,從榻上起來,“不用,我自己會走!”頭也不回的離去。。
姐妹不歡而散,耿惜才明白如今能指望上的也隻有自己了,心裏抱怨這個同父異母的姐姐不顧念親情,連這點忙也不肯幫。
李閏見耿惜站在那裏生悶氣,忙小心翼翼問道:“娘娘您還有什麼吩咐?”
耿惜轉過身來盯著李閏看去,“本宮讓你這些日子盯著嘉德宮,鄧貴人這幾天都和什麼人來往?幹了些什麼?說了些什麼?你如實告訴本宮。若有欺瞞,小心你的狗命。”
李閏忙跪下道:“奴才可不敢欺瞞娘娘,鄧貴人前天和陛下出了宮,具體去哪奴才就不好打聽了。”
耿惜瞪了他一眼,“這個用你說,本宮也知道她陪陛下出了一趟宮,還不是去看那個沒名沒分的所謂小皇子。還有呢?”
李閏想了想道:“還有鄧貴人每日都會去曹大家那裏坐坐,大部分時間都是去章德殿或者待在宮裏。”
耿惜瞪了他一眼,“廢話,這個還用你說,鄧貴人有沒有去冷宮探望被廢的皇後?”
李閏搖搖頭,“奴才盯了幾天,沒見她去冷宮,隻是每天叫星月按時給陰娘娘送膳食。”
耿惜眉頭一挑,懷疑道:“給陰娘娘送膳食?難道她們和好了?”
“剛才我跟著星月到了桐宮,聽見陰娘娘在屋裏叫罵,說什麼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想毒死她,還說寧願餓死也不會碰她的東西。”
耿惜沉默了片刻,臉上掠過一絲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