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肇正在漱口,“噗”地一聲,一口水全噴了出來,驚怒道:“什麼?朕看她是不想活了! 馬上帶人進宮搜查!”突然又想到上次撲空的事,便謹慎道:“你去將金巧兒秘密帶來。”
鄭眾答應著快步而去,不一會功夫便帶著金巧兒過來。
金巧兒跪在地上將昨夜的事又詳細的說了一遍,指著自己的被掐的脖印說道:“請陛下給奴婢做主。”
“你跟朕去長秋宮走一趟。”
長秋宮內,陰柔正坐在鳳榻上對鏡梳妝,甄氏盤腿坐在她身後為她梳理發髻。
陰柔看著鏡中憔悴的自己,臉上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光澤,“嘉德宮那邊有沒有消息?”
甄氏回道:“娘娘就等著吧,她活得過今天,絕活不過明天。”
陰柔陰冷地一笑,“本宮真想看到她七竅流血,麵孔扭曲,捂著胸口痛不欲生的樣子。”
“娘娘會看到的。”甄氏為陰柔挽起發來,“娘娘,一次不行咱們就兩次,老身就不信整不死她。”
兩人正說著隻聽 “哐啷”一聲響,一群掖庭吏卒闖了進來,兩人一驚而起。
甄氏將陰柔護在身後,“你們想幹什麼?”
陰柔怒道:“誰讓你們進來的?滾出去!”
門外一個威嚴的聲音說道:“是朕讓他們進來的。”
劉肇在鄭眾的攙扶下走進來,鄭眾則對那些吏卒喝道:“還不快搜。”
眾吏卒齊聲一諾,闖入寢宮。
“慢著,你們誰敢?”陰柔擋在前邊,眾吏卒無人敢再動。
陰柔轉身用怨恨的目光看向劉肇,說道:“陛下,您這又是聽了誰胡說八道,要來陷害臣妾。”
劉肇此時連她一眼都懶得看,衝鄭眾使了個眼色,鄭眾衝門外大喊一聲:“傳金巧兒。”
陰柔和甄氏互相看了一眼,都覺得奇怪,便見金巧兒走了進來,跪在地上,等待著問話。
劉肇柔聲道:“你別怕,說吧。”
金巧兒將昨夜的事說了一遍,陰柔恨的罵道:“該死的江京。”
劉肇冷眼瞧著,“皇後,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陰柔冷笑道:“陛下難道就不曾懷疑金巧兒或許是別人收買了來陷害臣妾的?”
“這宮裏除了你誰還能做出傷天害理之事。”劉肇衝眾吏卒一揮手,“還不快去搜。”
眾吏卒這才開始到處翻找,有幾個吏卒抱著陶罐、拿著桃木劍和木刻人偶跑出來,“搜到了搜到了,陛下請看。”
劉肇從一堆工具中跳出長相似鄧綏的人偶,“皇後,人證物證都在,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陰柔強自鎮定道:“臣妾沒什麼話可說,臣妾已經不想辯解了,陛下說什麼便是什麼吧。”
劉肇見她這個態度,氣得渾身發抖,指著陰柔的鼻子,罵道:“朕沒想到你居然會做出如此傷天害理,大逆不道的事來。 朕有好生之德,前不久還告誡過你,要懸崖勒馬,改過自新,你竟然如此執迷不悟,冥頑不靈,非要一條道走到黑! 綏兒究竟是剜了你的心,還是挖了你的肝,你如此恨她?撇開你們過去的情份不說,入宮這麼多年,她一直讓著你,護著你,忍著你,在朕的麵前沒少為你說話,可你呢?以怨報德,步步緊逼,非要置她於死地而後快,喪心病狂,薄情寡義,莫此為甚!”
陰柔突然哈哈大笑,狀似瘋癲。
“陛下,到底是我薄情寡義還是您薄情寡義,當初是誰口口聲聲說要待我好。我與您一見鍾情,情投意合,若不是她這個賤人從中搗亂,我與你夫妻情分何至於到此。”
“一見鍾情?情投意合?”劉肇念著這幾個字,念著念著便笑出了聲,“皇後,朕何曾對你一見鍾情過?朕當初喜歡的是綏兒,這些年也從來沒有變過。若不是當初你為朕擋了那一刀,若不是你是綏兒的侄女,朕怎會把後位交給你。你身為皇後,應有的寬容大度,應有的仁德呢?你爭風吃醋,暗地裏陷害朕的子嗣,陷害朕的綏兒,若不是她一次次替你說情,你現在還能理直氣壯站在這裏跟朕說這些?你不知悔改,作繭自縛,朕實在是容不得你了。”
“陛下,你是說,你從來沒有喜歡過我?”陰柔不相信的問道:“怎麼可能,你親口說過你喜歡過我的?若不是她搶了你,我豈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陛下……”
劉肇絕望的歎了口氣,“鄭眾,收了她的紫綬金印,押入死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