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此事本由臣女而生,臣女懇求皇上責罰。”
上官芙蓉驟然跪倒在地,沫詩緲一旁作陪,隻是心底裏卻是清楚。
方才禦花園那邊不僅有九千歲坐鎮,還有諸位皇子。秦馮兩姐妹的對話眾人是都聽見了的,若是論失禮,怎麼著也是秦家小姐失禮在先的。
而且,肅州的知州馮大人剛巧不巧是這位馮小姐的伯父,如今秦大人要去肅州,怕是這秦馮兩家的關係也要奏上一曲終結音了。
隻是上官芙蓉這個罪卻也是必須要請的,否則依照齊帝的性格:秋後算賬。到時候倒黴的怕是不止這一點點了。
“上官夫人為國為民,想來是對你照顧不周的。也罷,可是請了禦醫問診?”
齊帝岔開了話題,那便是不計較了!
沫詩緲到底是放下了心,連忙答道:“剛才禦醫來瞧過,說是往後讓薛姐姐注意些飲食和休息便好。”
齊帝聞言臉上竟是掛了一絲愧疚,道:“是朕考慮不周,你們母女舟車勞頓,本應該休息幾日再來的,偏生皇後說正好趁著太液花宴一並邀請了,倒是忽略了你的身體。這兩日你便留在宮裏休息一下,好好讓禦醫診治診治,年紀輕輕的,別留下病根才是。”
齊司冥聞言不由鳳眸微挑,笑著道:“父皇可真是寵愛兩位小姐,知道郡主呆著宮裏寂寞,便讓上官小姐也留下來作陪,臣可都嫉妒了。”
齊帝詫異道:“哦?怎麼你也留在宮中了?”
好一招移花接木,沫詩緲暗讚了一聲。齊司冥看來也是想借自己的手惡心一下水皇後吧,不過也好,反正他們是同一目的的。
“方才瑤依公主告訴臣女,說是皇後娘娘想留臣女在宮中兩日,說說佛法寧靜心神。”
齊帝聞言冷聲一笑,帶著幾分不屑與厭惡似的,剛巧外麵傳來水皇後急切的聲音,“有沒有傷著哪裏?禦醫怎麼說的?”
似乎沒料到齊帝竟會在這裏似的,水皇後連忙行禮,齊帝卻是視若無睹直直離開了,倒是齊司冥唯恐天下不亂似的笑了笑道:“皇後娘娘,若是上官小姐萬一有個閃失,父皇可是沒法子向上官夫人交代呢。”
水皇後聞言臉色一變,卻又聽到那輕飄飄的聲音,“畢竟,獨生子女,誰都寵愛了幾分,做出些什麼都是不好說的。”
水皇後臉色隻能用蒼白二字來形容了,心裏恨齊司冥恨得要死,卻還是不得不勉強笑著道:“有勞九兒提醒,本宮會注意的。”
“這兩日歇在宮裏,若是讓上官夫人知道你這小手傷成了這樣,還不得心疼死?你放心,本宮定會給你出氣的,誰要是再敢嚼舌頭根子,本宮當即便發落了去。”
水皇後情真意切,似乎把上官芙蓉當親生女兒疼愛一般。一旁站著的沫詩緲臉上都閃過一絲動容,隻是心底裏卻是十分的不屑。
“一日接連遭了陛下的冷遇,就算她貴為皇後卻也是害怕的。別忘了,皇宮裏最不缺的便是美人,她被廢除了,淑妃說不定便能被冊封,便是妹妹我也有幾分機會呢。”
汀雨聞言不由靠近了柔妃幾分,輕聲道:“難道她竟也是和上官小姐一樣?”
柔妃聞言不由哭笑不得,“胡想什麼呢,皇上和她們沒什麼關係的,隻是白雪當年與大齊有恩,皇上雖是個喜歡秋後算賬的,卻也是個長情的,記掛著這一點,就決計不會容許沫詩緲有什麼閃失的。”
“那倒是,今個兒皇上發落的秦大人,不就是皇後娘娘為大皇子找的人嗎?皇後今個兒屢屢遭了皇上冷落,怕是寢食難安了。”說著,她不由笑了起來。
柔妃手中象牙絲編織的玉團扇不由輕輕敲打了一下汀雨的腦袋,“瞎說什麼呢?不過聽說郡主是在皇後宮裏用晚膳的,咱們也去瞧瞧,怎麼著,她也算是本宮的外甥女不是?”
汀雨頓時會意,“娘娘說的是,奴婢這就去安排鑾駕。”
水皇後覺得今日很是窩火,被齊帝教訓了三番兩次,如今還要把沫詩緲和上官芙蓉接到坤寧宮來住著,實在是給自己添堵。
可是,上官芙蓉之所以這般還不是因為舟車勞頓和飲食不調?
舟車勞頓沒休息好,那是因為自己想要趁著這花宴一同招待了上官夫人。飲食不調是因為齊瑤依那賤人生的雜種灌了她一杯酒!
自己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當年閨中時,她也曾四處拜托人求淨空法師為她算上一卦,可惜最後淨空法師雲遊不知何處,自己的想法也沒能實現。
以致於白日裏聽說沫詩緲得了淨空法師青睞不由多說了那麼一句,卻被這賤丫頭拿住了當作懿旨去留人。而最可恨的,是多年的枕邊人,今日竟是在這兩個小輩麵前不給自己半分顏麵,自己還被那佞臣說道了一番!
“怎麼不吃了?莫非是宮裏的膳食不合你們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