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裏的韓臻臻剛躺進被窩,聽到吳禮在憤怒地斥罵倪威,愣住了。
原來大半夜跑來鬧的不是吳禮的父母,而是她痛恨不已的男人。
下一秒,她憤怒了。
該死的倪威,神經病犯了吧,還來找她作甚,憑什麼揍吳禮?
韓臻臻立即翻下床走出去,看見倪威在明亮的燈光下,長腿突然高高抬在半空中,淩厲地正要往躺在地板上的吳禮腹部踩下去……
如果這一下吳禮真的被倪威踹中了,非殘即傷,她怎麼能眼睜睜看著倪威當場逞凶?
於是,韓臻臻猛然大聲發出嘶吼,“住手!”
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倪威聽到韓臻臻的吼叫,真的慢悠悠收回了那條腿,轉過頭,看著她睡裙裏麵沒有穿內衣,白皙飽滿的渾圓在燈光的照射下若隱若現,鐵青的臉更加變得狠戾如刀鋒,迷人的桃花眼頓時目露凶光,“你和他已經睡在了同一張床上!我早該知道,你肚子裏的野種,一定是他的。”
不是疑問,而是決然的肯定語氣。
韓臻臻被男人那股冰冷狠戾的模樣給驚得渾身竄過了涼意,又被“野種”兩個字給刺激得氣血翻湧,勾唇,譏誚地冷笑,“你說的沒錯,孩子確實是吳禮的。我剛才不僅與他睡在同一張床上,正好還在做.愛!”
眼前這個男人,從未相信過她,每次見麵就朝她潑髒水,她居然對他還有僅剩的一絲奢望,真是夠愚蠢的。
韓臻臻不再管倪威心裏如何想的,走到吳禮的麵前,捧著凸起的腹部慢騰騰地蹲下身,拿著紙巾輕輕擦拭他嘴角的鮮血,擦完後,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指去拽他,難過地小聲說道,“對不起。”
對不起,為了斷絕自己與倪威的關係,讓你背黑鍋了。
吳禮瞪向她,身體很疼,心卻暖洋洋的舒服,臉龐有些紅,“老子喜歡你,老子不介意。”
“你真是個傻瓜蛋!”
韓臻臻看著他頂著一張豬頭臉擠眉弄眼逗她開心,突然心底充滿了歉疚。
這次就算是她最後一回利用了吳禮,以後她必須狠下心對他疏遠,不能傷害到這個唯一真心對待她的年輕大男孩。
她累了,不想再跟倪威見一次吵一次。
他說的每一句冷嘲熱諷,他的每一個輕蔑的眼神,都好似最鋒利的匕首,一刀又一刀割裂她脆弱崩潰的心。
可他呢?
總是衝動得像一陣龍卷風,對其他的女人興致來了,就對她不聞不問,什麼時候腦袋一熱想到她,就一定要把走遠了的她重新捆綁在身邊,哪兒也不能去。
這樣的男人,貌似體貼有情,其實骨子裏涼薄無情,任何一個真心愛上他的女人,都會被傷害得體無完膚。
她也有屬於自己的驕傲和自尊,不想再被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就這樣吧,一刀兩斷,對彼此都好!
韓臻臻把吳禮攙扶起來,轉身走到倪威的麵前,壓抑住身體的顫抖,麵無表情地說道,“倪威,我已經不愛你了,你走吧,別再來騷擾我,以後我會帶著孩子跟吳禮好好過日子。如果沒有必要,我希望我們再也不相見。”
“我不同意!韓臻臻,想甩了我跟別的野男人在一起快活,嗬,你特麼趁早死了這條心!”
倪威臉色陰霾如鉛,伸出鐵臂,大掌牢牢地卡緊了韓臻臻的手腕,她還沒回過神,被他毫不留情地拖拽著往外麵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