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法控製,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就好像有人往你腦子裏塞了一個有陰影的片段,而你沒辦法去停止想象。
徐姐死亡、小東成為孤兒、我和乘厘成仇敵、季征也成為鬼界通緝的惡鬼,而我本能成為一個悠閑活著的普通人,卻來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這一切,的一切,都很絕望。
怎麼辦,怎麼辦!
我拚命敲打著腦袋。
這想象,就好像過電影一樣,那些死去的人,在你麵前用你最熟悉的方式,再一次死去,而你眼睜睜。卻無能為力。
伸出手,觸摸不到任何一個人。
越是深深呼吸,這種感覺越是強烈。
白霧茫茫,籠罩著整個森林。
這就是陳婆子口中說的那個小樹林,實際上,並不小。
想想就知道,一個能在幾十年前,輝煌過的山村,總得依山靠水,地理位置優越。就像人們常說的靠山吃山。
這個巨大的樹林裏的物種,肯定要比山頭更加豐富。
十分鍾後,我頭疼到腦袋要炸裂,突然想起,徐姐跟我說過,在陌生地方,一定要掩住口鼻,說不定就有什麼東西鑽進鼻子嘴巴裏去。
果不其然,這樹林的白霧,肯定有毒。
掩住口鼻之後,果然精神力氣都好了許多,繼續往前走。
樹林裏那些不知名的鳥兒啼著號子,撲閃翅膀飛走,帶動整個這一片兒的動物都爭相奔走。
我的到來,更想一個不速之客,擾亂了平靜安謐的樹林。
“小東,小東,徐姐。你們在麼?季征,季征!!”
喊了幾聲,我發現,壓根兒沒用。我的聲音,很快消失在森林上空,沒有傳播力度。
走到一顆大樹下,準備休息一陣,腳踩到什麼東西、
一疼。
眩暈之後,我就頭朝上,腳朝下,被倒吊在這樹上。
“我擦,這是誰弄的陷阱,把我放下來,放下來!!”
沒有任何聲音。
不會是之前的人設的捕捉野獸的陷阱,現在被我這個倒黴催的給碰上了吧。
別介啊,我特麼的還想多活兩天啊。
就在我喊的實在沒力氣的時候,終於來了倆人。
這倆人站在陷阱前,商量怎麼處理我。
“我說,這個看起來是個人,但她一女的,帶著也是個麻煩,不如咱們就裝作看不見,走了算了,至於她是死是活不管咱們事兒!”
“話說這麼說,但哥,你忘了麼,這陷阱是咱們設的,萬一她死了,哪天警察調查到這根繩子,咱倆的指紋可就都暴露了。一查就能查出來。要不然,幹脆一把火燒了算了,這樣死無對證!!”
這倆人正要動手,我拚命求饒,“千萬別啊,我可是附近的村民,你們這樣弄死我,回頭我奶奶找不到我,肯定讓村民進林子來找,到時候你們這些困獸,都要統統給我陪葬!”
我說連自己都信了,那股子狠狠的語氣和狠樣兒,特別有震撼力。
“嗬,開什麼玩笑啊你,就你這麼年輕怎麼可能是村民,據我們了解,這裏的村民都是些快死的老家夥!!”
為首的那個胖子讓瘦子別聽我妖言惑眾,掏打火機,打出火來。
我冷冷一笑,死死盯住他們,“是啊,村裏是剩下一些老弱病殘,但他們的子女兒孫可都是城裏人!!”
那胖子不屑的笑了,“嗬,就算你是村民又怎麼樣,我今兒就殺了你。就不信那些村民會以為是我們殺的,反正,這裏經常發生命案,最後還不都是以鬼殺了解?”
我雙目赤紅,頭上充了血。眼睛都漲得疼。
“好,既然你們這麼自以為是,那就殺了我吧。反正這個村兒的秘密,你們一輩子別想知道。這個林子你們也甭想活著走出去。並且,你們會死的特別慘!!”我笑得連自己都覺得毛骨悚然。
那個瘦子抖了一下,扯扯胖子的衣裳,“這女的看起來邪性,咱們還是放了她吧,說不定。後麵再撞上災禍!”
胖子思量再三,打量我上下,覺得我既然是這個村的後代,應該能幫助他們走出林子。
從樹上被摔下來的那一刻,我總算知道,為什麼乘厘總說人心比鬼怪更殘忍。
確實,鬼也就嚇唬嚇唬人,碰上體質差不禁嚇的頂多生兩天病,但人就不同了,他們會往死裏折磨自己的同胞。
“幸虧你們識相,有我帶路,你們這些人,肯定能走出林子的,放心吧!”
我冷笑著看他們登山包上印的某某探險隊字樣,判定他們就是陳婆子口中探險隊裏的其中一隻。
也總算明白,陳婆子不屑於碎屍案的傳言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