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一個身影,掙紮著站起來,滿臉的汙穢,衝著我笑。
笑得沒心沒肺。
乘厘——乘厘!
乘厘畏畏縮縮往後退了幾步,他說別靠近他,他身上髒。
那個時候哪能管的著這個,隻要他活著,再髒都無所謂。
“嘖嘖,就跟你說鬼是不會輕易再死的,這些魁物也就是對生人有震撼力!”
雖然是挖苦,但徐姐眼裏也嗆滿了淚水。
我們經曆的這些,拿出來對別人說,別人可能會不屑,但是這種下一刻隨時可能死的無所歸依感,讓我們四個人的心緊緊貼在一起。
“咳咳,那啥,你倆別黏這麼緊,小心後麵!”
我指指徐姐後麵,有個魁物應該沒見過親嘴的場景,瞪大眼睛好奇的看著他倆。
季征一把就掐住那魁物的脖子,魁梧依舊好奇的盯著倆人的嘴。
“被殺他!”我對這個魁物感興趣,不但是他長得好看,而是,這家夥好像有思想,不是思想,對於別的魁物來說,很有靈性。
“看來這家夥應該是一個絕頂聰明的人的骨頭做的!”徐姐點頭,其實她不太同意我帶著這個魁物去直搗那個神秘人物的老巢。
季征也擔心這家夥會通風報信。
但我有種感覺,這家夥不會的。每當我們不信任他,說一些很模棱兩可的話,他就低眉順眼,看著腳尖,絲毫不生氣。
他在前麵帶路,走到化糞池邊兒上,回頭看看我。
我明白他的意思,跟著他下去。
不過這味兒確實夠衝的。
尤其是徐姐,更不能直視這化糞池。皺眉,甚至擠眼淚。季征看著心疼,也沒啥辦法。
那個魁物神奇的從身上掏出一個塑料袋一樣的東西,展開之後特別大,他不會說話,隻能指指腦袋。
“套在頭上?”
他點點頭,又指指身體。
明白,讓穿上下去。
除了魁物我們人手一個大袋子,把自個兒裹的嚴嚴實實。
沒想到,這個化糞池看著聽肮髒的,但過去有糞水的那一段兒,走到後麵豁然開朗。
甚至還有燈光,明顯有人生存過的痕跡。
但是那個魁梧的表情變了。他之前一直是麵癱,進來之後就皺了眉頭,走路的腳步都慢了,小心翼翼。
“快點兒走,小白臉兒!”
季征死命推搡魁物,他自打發現徐姐老實偷看那個魁物之後,就起了嫉妒心。
“噓!”
我這下算是給魁物解了圍,他衝我勾嘴笑了笑。
另一個醋壇子也爆發了,把魁物推到一邊兒,自己站在我身邊,然後一臉神氣的看著魁物。
魁物無奈的攤手,繼續往前走,神情越來越緊張。
到了後邊兒,他瞪大眼睛,死活不肯往前一步,捂著腦袋。
“疼?哪裏疼?”
徐姐眯著看著前麵那個未知的地洞,裏麵有我們感受不到,但魁物能感覺出的音頻傳出來。
徐姐撕了衣角,將魁物兩隻耳朵堵住。
魁物立馬好多了。
一路上我們都無言,大家不知道前麵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