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那些魁物從化糞池裏往外爬,那些想進來,卻不知道化糞池危險的魁物掉下去。
掉下去,爬上來,就和遊樂城的爬爬梯一樣。
“火越來越小,咱們的柴油根本燒不到天亮怎麼辦?”
我看著柴油桶,心裏一陣慌張。
據天亮還有四個小時,這些魁物前赴後繼,那些火但凡小一點兒,就會被成群的魁物壓滅。而這邊化糞池裏,不斷有新的魁物爬上來。
最怕的是有的魁物,身上滿身火,卻衝向我們而來。
“應該是收到主人的命令了。”徐姐歎口氣,這些魁物沒有自主思維。
這樣下去,隻有魚死網破了。
“你們怕不怕?”
我們三個麵麵相覷,跟徐姐說不怕。
自打我們四個住在一個家裏,相互嫌棄也好,相互抱團也好,但隻要在一起,真的覺得很安心踏實,就算天掉下來,我相信我的朋友們不會不管對方。
“炸化糞池!”
我的想法和徐姐不約而同,反正這樣,那就拚了。
後背一疼,疼到沒法動彈。
“你大爺的腿兒!”
乘厘操著一大木板兒往我身後那魁物身上砸,因為太過用力,頭上青筋都爆了出來。
越來越多的魁物要湧進來,現在根本來不及思考。
乘厘奪過我手裏的火把,衝出去。
“別擔心,他和季征本來就是鬼,他們被掐兩下,咬兩口,都不礙事兒的!”
話是這麼說,能不擔心麼,那些魁物把乘厘包成個球,掛在他身上,抱著他腿,甚至還有個手扣住他腦袋。
要是季征的話,早就火了。
“快跑!”
徐姐拉著我,我放心不下乘厘,乘厘還沒回來!”
那場爆炸超出了我們的想象,不僅糞便漫天飛,那些魁物跟著糞便炸到房子裏。
因為那些東西比較魁物,所以他們比爆炸物更可怕。
一個好好的房子,愣是被他們給砸爛了。
“乘厘呢,乘厘呢?!”
徐姐沒能拉住我,她氣的罵了我幾句,也不舍就這麼丟下我們走,便領著季征,仰天大罵。
“我擦你大爺,你有本事裝孫子,有本事你出來啊,躲在烏龜殼裏算什麼。有本事咱們出來,我跟你單挑。”
季征也有別的男人的困擾,自古以來,女人都是罵街的主力軍,他不願讓徐姐罵,不是罵人沒素質丟人,而是怕徐姐累著。
“你別累著,我來吧!”季征一本正經,開口比任何人都幹脆,“烏龜王八蛋,老子真的夠夠兒的了,給老子出來,你是按照人類的方式,還是按照鬼的方式,老子陪著你,給老子滾出來,狗日的!”
然並卵,罵是不可能把這種人的羞恥心給罵出來的。
我從一個個魁梧的身材裏找乘厘,卻沒有,急的我眼淚直飆。
叫乘厘他也沒回音,慌的腿肚子抽筋兒。
徐姐看我這沒用的勁兒,也不專注於罵街,“別縮。趕緊找到那家夥要緊,看來下一波的魁物馬山就要來了!”
月亮還是縮在雲層裏,要是沒有那些火堆,恐怕什麼都看不清。
“咱們現在出去是不靠譜了,不知道前麵有什麼等著咱們。現在距天亮還有兩個小時,甭管這兩個小時多艱難,也得堅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