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徐姐超乎尋常的關心乘厘的身體。
乘厘當然什麼都不知道。傻乎乎的回答徐姐問題,並且問了她一個很深刻的話題。
“為什麼長成那樣的不能叫女孩?”
徐姐愣了一下。
我想起,剛才徐姐在收購站,很鄭重的跟乘厘說過,長成那樣的叫奶奶,瞎叫什麼女孩兒啊。
但是現在徐姐愣了。她平淡的說,“叫什麼都可以,隻是個稱呼嘛。”
就連乘厘都看出徐姐有點兒心不在焉。
“徐姐,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徐姐愣了一下。
我們繼續往前走,徐姐不跟我倆交流,我倆自然也相對無言。
後來走到一座破廟的時候,突然打起了雷。
乘厘最怕的就是雷聲,自打被白無常打傷那天之後,乘厘會在雷雨天氣,蒙著被子縮在床上,不敢動彈,連喘氣兒的聲音都變小了。
“要不咱們進來躲躲吧,馬上要下雨了!”
我提議,但馬上被徐姐反駁了,“看樣子一時半會兒下不了,咱們還是趕緊的去追那個文物販子吧,怕他溜走,咱們不就前功盡棄了?”
看乘厘那害怕到哆嗦的程度,我笑笑,“反正不急在這一時,你想想那販子他手裏這麼多書稿類的文物,總不能冒著大雨淋濕吧。肯定也和咱們一樣,找個什麼破廟躲一下!”
我不動聲色的用身體把廟旁的那塊石碑上的字給遮住。
徐姐看我和乘厘那堅持的架勢,也沒好意思再提走,雖然表情不悅,但依然和我們見了廟。
“這是什麼廟?”
徐姐看著那破爛不堪少了頭的佛像,思忖良久。
“廟,那這就是菩薩了?”乘厘懵懂著跪下,板板正正磕了三個響頭。
雖然這家夥糊塗,但尊敬佛尊的根性沒有忘。
“哦,應該不是什麼出名的神仙吧,你知道民間,就喜歡到處建廟,各種求拜。但這間廟看樣子破四舊的時候神仙像已經被砸了。而且你看著台板上,一層的灰啊,根本沒人來拜嘛,哎呀反正不用糾結了!”
徐姐看表情著實輕鬆下來。
我心裏冷笑。
雨一直沒下來,徐姐站在門口,看著烏雲密布的天氣,又回頭看我和乘厘。
我忙著跟乘厘玩兒他隨身攜帶的翻繩,徐姐看我的時候。我就低眸,不看她。
她坐在我們身邊,然後又站起來看著天,急的就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這個天氣,其實我們可以走的,我能感覺出來,最起碼還有兩個小時才下雨。”她說。
我沒回答她,擦去乘厘剛才吃東西蹭在嘴上的沫子。
“乘厘,要是我在你身邊,接下來會發生一些事情,你會害怕麼?”
乘厘彎著月亮眼睛看著我笑,然後伸出修長的雙手,把我手攥緊,那一刻我分明看到他眼裏的精光閃過,“怎麼會怕呢。我最相信江疑。”
其實我並不知道,後麵還有半句,我也最愛江疑!
徐姐用異樣的眼神兒看著我。
天開始慢慢的黑起來,我打開手機自帶手電筒,讓乘厘拿著。
“拿好,不要怕!”
我要帶著你賭一把。
徐姐看我跟她並排站在一起,下意識挪開一點。
“這雨看來是下不了,咱們今天去追書販子的想法也就歇了吧,還是早點兒休息最劃算!”
“你???”
徐姐扯住我後脖領,我不可思議的瞪著她,她立馬鬆開我衣領,“那個什麼,咱們不能在這歇著,我們要馬上去追那個書販子,或者咱們回家!”
天都黑了。我看她也不是特別清楚。
隻有我身後那小團暖光裏的人,讓我有安全感,自然我對現在做的這件事兒,也不害怕。
“回去?”我冷笑看她,“是回去把徐姐季征他們一網打盡,還是去追那本生死簿要緊,白無常,你可要想清楚了!”
她眼裏閃過一道狠光,“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徐姐可不會無緣無故的關係乘厘,這種越俎代庖關係別人對象的事兒,可不是聰明女人能幹的出來的,還有,生死簿怎麼可能會脫線,那玩意兒恐怕再來個一萬年都爛不掉。最後,乘厘清醒不清醒,對你變化術暴露事關重要對不對?”
她還是裝作一臉無辜的看著我,“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說什麼不重要,但你要清楚一點兒,你白無常這輩子就沒碰過也沒看過那生死簿,所以聰明點兒,別對我倆下手,我倆死任何一個,對你找那本書沒幫助。在人間,它就是一本破書,要沒有乘厘辨認,你甭想找到真的生死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