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沒有白白犧牲,加上乘厘很爭氣,那一晚過去之後,乘厘的神誌已經恢複一多半兒了。
趕上一陣兒,特明白。趕上一陣兒,就又回到可憐巴巴的孩童時代。
我還是一出門兒,就被人捂著鼻子,翻白眼兒鄙視。
問了乘厘幾次,他這家夥一臉神秘,不肯說。再問,這貨已經回到孩子時代,啥事兒都不知道了。
我媽的死,給我最大的動力就是,我要治好乘厘的病。
所以我答應了陳識給我選擇中的第二條,給他錢。
這個數目不小。我一輩子可能都賺不到。
但我隻有一個月的時間,否則那些鬼差找到我們,大家都得團滅。
“一個月?哼,是砸金店還是搶銀行?你選一個,我們跟著幹!”
都不幹!
徐姐尋思半天,忽然眼睛那麼靈光一閃,巴掌一拍,“有了!”
季征緊張兮兮盯著徐姐,不會吧,就在一起睡了那麼兩回,就有了?嘿嘿,看來本公子這能力還是杠杠的!
徐姐一巴掌呼在季征頭上,“老娘說的是有主意了。胡亂想你大爺啊!”
徐姐給我們出了一個方案,“捉鬼!”
捉鬼做藥引子,治好乘厘另一半兒的病,雖然那時鬼魂,好歹也算是一條命啊。乘厘這種愛子民如命的人,等他清醒後,知道我媽為了他魂飛魄散,一定自責不已。更別說再找一隻鬼來霍霍了。
“捉鬼掙錢!”徐姐衝我眨巴眨巴眼,我就知道了,肯定要向有錢人開刀了。
據上次,給一個億萬富豪,化了一場災禍得了一百萬之後,徐姐可謂是走上人生巔峰,不過,他前夫的出現,哭著喊著讓徐姐看在往日的情麵上幫幫他,徐姐一個心軟,辛苦賺來的一百萬,被騙走了。
不過,有了經驗,就意味著成功的一半了。
我回頭,乘厘正用一種略有所思的表情看著我,見我凝視他,一秒鍾後,揚起小臉兒衝我嘿嘿直笑。
好吧,又開始進入糊塗期了。
當天下午,徐姐領我們來到一傳說占地一千公頃的超級豪華大別墅,看的我們這群土包子眼睛都直了。
因為乘厘在家沒人帶,生怕他摸電門兒開煤氣,就索性帶到身邊,我們捉鬼,就讓他安靜坐在一旁。
徐姐簡單介紹了下情況,別墅主人經常在半夜聽到有人在樓梯上踢皮球的聲音。
一開始以為是傭人們的惡作劇,後來開了監控。
發現確實到了半夜,一直皮球在樓梯上上下滾動,就跟有人在嬉戲玩耍一樣。
因為這件事,別墅主人不敢在別墅裏住了,特意請了徐姐來捉鬼。
徐姐獅子大開口,張口就是二百萬。那家主人都沒猶豫,直接點頭。
法事開始了。
徐姐穿上道袍,煞有介事的往銅錢劍上吐一口酒,手指尖在燭火上一點,引到劍上。
那柄劍立馬燃燒起來。
主人震驚的說不出話來,看樣子這二百萬花的不怨。
乘厘一臉安靜的吃著東西,時不時仰頭笑幾下,但大多時候粘著我。
我看著他的時候,心裏特別平靜。
別急,等咱們這一單下來,有了錢,就給你治病。
“季征,季征!!”
乘厘指著做法事的台子後麵,高興的跳腳。
徐姐冷汗直冒,瞪了乘厘幾眼,乘厘繼續在喊季征。
“季征不在,他去找別的法事了。這一單下來錢不夠,我們得再去做一場才行!”
乘厘乖乖看著我點頭,扯扯我衣角,指著那個方向,小聲跟我說,“季征,季征!”
我也無能為力,隨你怎麼說吧,季征反正是不在。
樓上突然滾下一個皮球,滾到中間位置開始上下兩個台階的跳動。
任誰都能看出,就像一個頑皮的孩子,在玩耍。
本來就是大半夜,看到這種場景,我魂魄雖然能入地府,但我在人間很少看到不願顯形的鬼怪,所以我和那個主人一樣,想象著那個踢皮球鬼的模樣。
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我被自己的想象嚇得汗毛豎起。
一直冰涼的手攥上我手,膀胱一緊,尿差點兒出來。
慌亂回頭,看到一張溫暖的笑臉,眼裏的精光在告訴我,正常的乘厘回來了。
“別怕,有我在!”
對,你是鬼君,什麼樣兒的鬼,你沒見過。
“那,鬼是不是特別嚇人?”
乘厘抿唇不語,片刻安慰我說,“是不太俊,一般往下的模樣吧。”
說實在的。乘厘清醒的模樣,讓我特有安全感。就算這時候衝過來一怪獸,我都知道,我肯定死不了。
徐姐還在跟小鬼搏鬥,各種符咒上去,那鬼依舊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