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牆高加牆(2 / 2)

甭管我怎麼計算。跳下的過程中,身體大部分都會受傷。

再者說我本來就是一身重傷,這好不容易跳下來,卻不得不重新爬上去。

牆裏沒聲,我想那個下人會很快通知乘厘的,在乘厘到達為難陳意之前,我要原地返回。

頂多裝傻充愣裝作什麼沒發生!

爬上去需要雙腿用力,雙臂撐住牆頭,渾身上下的力氣,早就在逃出來的過程中用完了。

嚐試了十幾次,最後,終於站在牆頭上。

牆裏。

乘厘很嚴肅站在院中,一言不發,像個等待逃學歸來的父親那樣可怕。

也是,自打他脫離我和徐姐的小團體後,我還沒見他笑過。可能他還是習慣於扳著臉,現在多舒服自在,比跟我們在一起強顏歡笑好得多。

“我就是想讓你乘厘知道,隻要我江疑想跑。甭管多高的牆我都能翻得出去!”

幾個傭人翻著白眼兒,甚至有幾個人小聲嘀咕,“那你還回來幹嘛!”

“我??我怎麼可能是那種獨自逃跑的人,裏麵那個人,對我非常,非常重要,我們生死與共,要走一起走,要死在這一起死!”

乘厘瞪了那幾個嘀咕的傭人一眼,他們嚇得恨不得縮成一團。

倒也識趣。不愧是張春梅調教出來的手下,能看得出主子啥時候生氣,知道啥時候閉嘴。

“牆!加高!”

三個小時前的一幕又重現。

那群扛著水泥磚頭的人,穿梭在我身邊,就像在宣布我的失敗。

陳意已經睡著了,但麵色很痛苦。

他說過,自打他那些族人死了之後,他每天晚上都能夢到那些人來找他。

“報仇!給報仇!一定!”

陳意手腳亂顫,夢中奔跑的姿勢。

我握住他手,他終於安定下來。

撤了手,繼續掙紮。

於心不忍,一直握著陳意的手。

隱約能覺出來,有人站在大廳門口,看著我跪坐在沙發前,握著陳意的手,陪他一起渡過最難的時光。

——

“江疑,我們用最光榮的方法戰勝乘厘和張春梅好不好?”

我看著陳意柔光似水的眼睛,輕輕搖頭,“不好!”

揣著那包粉末轉身的那一刻,我聽到陳意的歎息。

距翻牆失敗已經五小時過去了。

我無意中聽到下人們在說乘厘出門兒了,估計中午會回來,所以他們要嚴加看守我們。

說是嚴加看守,其實我和陳意已經那個乘厘都住在這棟別墅裏。

很多空房間,每一間都有床有被子,但我昨天還是握著陳意的手,熬過了那一晚上。

趁著乘厘沒回來的空檔,我把樓上逛了個遍兒。

準確找到乘厘的房間。

就在二樓走廊最裏麵右手邊那間。

最重要的是,房門沒鎖。

越是對我們不設防,越是說明他壓根兒沒把我們當對手,換句話說,他覺得我倆,不配!

桌兒上有個飯盒,還有個水杯以及一本線裝古書。

一包粉末,正好揚到飯盒和水杯裏。

這種粉末是從陳意那搜刮來的,他們族的人為了生存,在山上生活的時候發現了一種藥草,可以製毒,而且那種毒無色無味兒,跟水一樣。

中毒之後,人會陷入短暫的麻痹狀態。

我們趁機劫持乘厘,離開這個別墅的囚禁。

乘厘回來經過客廳,我和陳意正在吃飯。

裝作沒看見他。

五分鍾後????

十分鍾後????

一個小時候後????

一群傭人惶恐的跑向二樓,之前被我捉弄的那個管家,嘴裏嘮叨著完了完了。

我推開陳意阻止我的手,跟著跑上去。

“先生,這別墅裏之前從來沒有老鼠啊,誰知道????”

“拿走!”

“是是是!”

我擠進去,攔住管家,管家手裏捧著飯盒,兩隻一命嗚呼的老鼠安靜躺在飯盒裏。

在另外一個下人手裏,杯子有隻稍小點兒的死老鼠。

再看乘厘,正在看那本線裝書。

嗬,竟然把我下的毒用來藥老鼠,還裝作一副與世無爭的模樣。

怒火衝上腦門兒。

手一揮,把門“哐當”一聲,摔上!

果然變了,乘厘變得比我想象的更有心計。

陳意也一副淡定的模樣聽我說到死老鼠頓了一下,“這種高檔別墅會有老鼠?”

若有所思點點頭,更加握緊手裏的那半塊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