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啊,病還沒好,不要挖了!”
陳意奪下往我手裏的鏟子,我看到眼裏那一波波的心疼。
“你才是瘋了,你難道不知道現在我們落在誰手裏了?”
乘厘,是乘厘!
雖然三個時辰之前我發現乘厘躲在陰暗角落裏聽到我和陳意的對話,但他什麼都沒說,隻是用一種深仇大恨的眼神兒死死盯住我。
看的我後脊梁發涼。
“乘厘啊!你不知道那是個什麼東西麼?有乘厘的地方那個女鬼一定會出現,隻要女鬼出現就不是咱們能不能逃出去的問題,到時候能不能活著還是個事兒!”
我還記得去實驗室救徐姐之前,在婚宴上我和女鬼約定過,一定會拆散乘厘和王驪。
沒想到那個王驪對乘厘還算是一往情深,我話都說到那份兒上了,乘厘是我江疑不要的爛貨,她還眼巴巴往上湊,現在照樣和乘厘處的是你情我濃。
照這樣下去,別說扳倒張春梅,就怕我都看不到明天的太陽是啥顏色的。
“拿來,給我!”
陳意特爺們兒接過鏟子,臉漲的通紅,看樣子是在憋著勁兒的努力。
為了給陳意加油,我一直在絮叨乘厘這人多壞,多腹黑,反正就是表達咱們天亮之前,是一定要離開這個地方。
“乘厘這個人,除了那個眼裏生蛆的女鬼喜歡他之外,是個正常人就不會看上他。那王驪看樣子也和眼窩生蛆的女鬼一個品味,甚至低下啊!”
“要是你呢?”
陳意這突然正兒八經的扭頭看著我,讓我不知所措。
我怎麼說乘厘壞話,是因為他做了對不起我的事兒,今兒把我們困在這裏想必也是為了張春梅的計劃,怕我們搞破壞。
但,至於喜歡不喜歡乘厘,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叫不叫喜歡。
我打著哈哈用理所當然的口氣說,“當然不喜歡,我又沒眼窩生蛆,哪有那種惡趣味喜歡他!”
轉臉,乘厘一張豬肝色的臉出現在我麵前。
嚇得我一哆嗦。
他打量一眼被我們撬的亂七八糟的地板磚,和刨出來的土。
隻緩緩說了兩個字,“來人!”
接著,衝進來七八個扛著水泥拿水桶的工人進來。
當著我們的麵兒,他們把整個地麵抹上一層水泥,現場烘幹。
別說撬,就算把鐵錘都砸不動。
我的怒火就這麼直衝上來,要不是陳意抱著我腰死活不肯讓我衝過去,我早就和他乘厘拚了。
“你們這群禽獸。把徐姐一個好生生的人,做成生化武器,讓全天下的人都變成徐姐那樣的怪物!你有沒有人性?”
“別以為做了什麼缺德事兒,都可以用你沒有爸媽做借口,爸媽沒教的道理難道你師傅沒教你?我特麼也沒有爸媽,二十六歲好不容易知道自己爹是誰,卻發現和別人共享一個爹!就我這樣的,依舊知道什麼叫做有良心,知道什麼叫懂人事!”
“好,不是我挖地,你就抹水泥麼。好!咱們山不轉水轉,走著瞧!”
乘厘自始至終沒看我一眼,眉頭的結沒散開過,我怎麼罵,他都一聲不吭。
他走後,我沒聽陳意的勸解,他喊我冷靜下來。
冷靜,我怎麼冷靜的下來?
當初徐姐說乘厘變成今天這幅模樣是我不告而別造成的。
我愧疚,我心疼乘厘去跟女鬼決鬥,我也很感動,但他帶人殺了陳意一族的人,他幫助張春梅害了徐姐,接下來還要害更多的人。
假如,隻是假如。他是個對我萬分好的人,但,他對世間其他人殘忍至極,我定會親手宰了他!
“女士,您快點兒下來,要是讓乘先生知道您翻牆走了,非弄死我們不可!”
我看著牆下的傭人苦苦哀求,心裏竊喜陳意果真是我的好拍檔,輕而易舉就把傭人纏住,給我溜走的機會。
“下去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下去,回頭告訴你們家乘先生,不是說我江疑別想離開那個屋子麼,今兒就讓他知道我是怎麼翻牆走的。你最好照我說的,錄下來給乘厘看。不然等我出去後,我會回來把裏麵那人也救出去!”
看著傭人苦哈哈拿出手機,突然覺得乘厘真可憐,都成了上流社會的人,整個別墅裏就這幾個下人。
肯定是要回來救陳意的,錄像跟乘厘叫板,也是要叫的!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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嘚瑟過了頭,就會吃苦頭,這話一點兒也不假。
我著“陸”那一刻,覺得這個陸地真軟,怪不得都稱呼大地為母親。母親的懷抱就是溫暖綿軟。
隨後我晃動腳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臆想簡直混蛋。
我是懸在下落過程的半空中。
支撐身體的是一張看著就很結實的網子。網下的地麵上無數的鋼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