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回大地,綠意紛飛,本已經凋零了的禦花園也有了新模樣了。兩年前禦花園的小亭子被重新修葺了一番,四角尖尖的,被手巧的宮女們在上麵纏了不少花,坐在裏麵感覺自己仿佛是花仙子一般,倒叫不少宮裏的主子們喜歡這兒。
這不,遠遠地就能聽到那群花仙子們銀鈴般的笑聲了。那被眾多宮女圍繞在中間的三個女孩此時正在談笑風生呢。左邊那個鵝蛋臉,五官大氣,笑容爽利,瞧著便讓人心生好感,正是姚爽無疑。右邊那個紅裙烏發,笑容更是憨態可掬,兩個人單獨看都是讓人眼前一亮的美人兒。偏偏中間那個就是坐在那兒就叫人無法忽視,仿佛整個花園都因為她而華彩照人了。
一晃就三年過去了,趙韻酥現在也長開了不少,遠遠瞧著便像是一幅畫一樣。姚爽實在是有張巧嘴,說起話來秒語連篇,常常逗得趙韻酥開口大笑,見她人不錯,性子也實在是爽利,沒她母親那種小家子氣,趙韻酥也願意給她拉拉身價,這來來往往關係倒還是挺不錯的。
右邊這個穿紅衣的則是帝師丁濤的孫女兒,丁楠楠。上輩子趙韻酥在廟裏碰到了丁楠楠,沒想到卻意外的合拍,一來二去也成了好友。丁楠楠的父親是廣州知府,去年剛好調入京內,接任通政司副使。趙韻酥將她招了幾次,一來二去也成了好友。
不過丁楠楠命好,家世好長得美不說,還有青梅竹馬的未婚夫,兩人成親後也是琴瑟和鳴,丈夫雖身份不高,但是為人上進,想來日後也是不差的。
姚爽撐著下巴一臉煩惱,“哎,都五月份了,還有四個月就到女學考試了,我娘說這次要是再考不上可是要抽斷我的腿!”
丁楠楠噗嗤一笑,“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你娘為人雖嚴苛,可到底是疼愛你的!”
見趙韻酥跟丁楠楠都笑了,姚爽一雙眼睛瞪了過去,“你以為別人都跟你們一樣啊,我這人天賦就這樣,愁的我啊,要不是阿酥你時不時招我來宮裏,我娘恨不得時時刻刻都逼著我學!”
姚爽今年十歲,去年的時候考過一次,隻得了八個絡子,氣的威遠侯夫人將她禁足了一個月。你說要是隻得了五六個絡子也就罷了,偏偏就得了八個,九個就能去女學了,可不得讓威遠侯夫人可氣死了?
趙韻酥也學著她們兩個撐著下巴,安慰道,“好了好了,今年肯定能上的,到時候啊咱們三個人一起上豈不是更好?”
這話說的姚爽心中一樂,但是過了會又垂頭喪氣的,“好是好,但前提是我能上啊!”
丁楠楠在旁邊戲謔的說,“要是我跟阿酥都上了,偏你沒上,就讓你扮個丫鬟跟著我們一起去罷了!”
丁楠楠出身於書香世家,丁家傳承百年,屹立兩朝而不衰,從小便要求詩書禮儀,可謂是飽讀詩經,學富五車。對女學考試可是虛都不虛。
至於趙韻酥,她這三年可是每天都在努力每天都在進步呢,琴棋書畫舞藝茶無一不會,便是梅花小纂都小成了。對女學的考試可是一點都不虛的。
“好你個丁小妮!居然敢這麼調侃我!”姚爽聽了佯裝生氣,幾個人又打打鬧鬧的吵做一團兒。
幾個人嘻嘻哈哈的笑個不停,最後還是趙韻酥想起了這次叫她們來的目的,給了她們兩個帖子,“喏!下月十二就是我生日了,你們兩個可得賞臉來才行啊!”
兩人打開帖子,見上麵寫的正是自己的名字,便開開心心的說道一定要來。
幾個人又被趙韻酥留下倆吃了飯才放她們走了。一回頭見喜姑姑心情極好,便問道,“姑姑可是有什麼喜事兒了?怎生這般高興?”
喜姑姑笑容滿麵,自從蘇家複案之後喜姑姑待趙韻酥越發的親近了,也不瞞著,直道,“剛剛得到了消息,說是奴婢侄孫媳婦兒生了個大胖小子。”
趙韻酥眨眨眼,也替喜姑姑高興,這可是蘇家的第四代,好好教教想必還能延續蘇家當年的輝煌。“這可是好事兒啊,真是恭喜姑姑了,夢菲,把那個小金豬拿來給他吧!”
今年是豬年,那小金豬還是今年過年時剛上供來的東西。
“這可使不得啊!哪能要公主的東西呢!”喜姑姑忙拒絕道。
趙韻酥笑笑,“姑姑又不是什麼外人,這可是蘇家第四代的第一人呢,以後我可不送了,姑姑還是收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