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魔皇清冽事後都好奇，他當時怎麼刺的下那一件。
他和清冽好友至交，自然告訴了他關於顧北凰的一切。一個原本以為是塵世中撞見的小小少年，六百年的光陰竟讓他長成了那等模樣，血脈覺醒，鬼王之子，帝君親封的鳳少君！
一個個的身份讓他和顧北凰徹底失去了交集，一個是妖界的皇，一個卻是鬼府的三公子，仙宮的少主人！
白璧是靠力量打下的妖界，他不懂的為何向來無心無情的帝君會鍾情於顧北凰，甚至封他少君，讓他成為仙宮的少主人！他能感覺到自己那一刻的憤怒，對自己，也對帝君，甚至是顧北凰。
那一日在漁村再度遇見，曾經張狂不羈的少年早已經逝去，取而代之是會用優雅微笑偽裝自己的鬼府三公子。
當年在人間，他想要和那個少年做一輩子的至交好友，哪怕人類的一輩子那般短暫，而今在此地，他卻找不到任何對顧北凰的情緒，仿佛所有的感情都被當年的那一場大火燒盡。
至於顧北凰，他看不透，也不想看透。他曾有一個心愛的女人，以後，再也不會愛上任何人了。
“鮫人皇的心髒我拿走了。”白璧說完便消失在了原地。
顧北凰望著白璧消失的方向，突然笑了一聲，“癡兒。”也不知是在嘲諷自己，還是嘲諷白璧。
“你還放不下嗎？”鮫人皇吃力的開口，鮮血從他口中吐了出來，顯然生命已經快要走到盡頭了。
“總會放下的。”顧北凰答非所問的回了一句話，總有一日他會忘卻那些關於白璧的記憶，然後用手中的刀，要了對方的命。
“嗬。”鮫人皇劇烈的咳嗽起來，“替我照顧他，不要讓他離開你。”
顧北凰望著鮫人皇的眼神帶著幾分了然，“他會在我身邊。”顧北凰從不輕易許諾，但他說出口的話，定然會做到，哪怕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謝……”最終的那個字含在舌尖沒能吐出來，鮫人皇的身體一點點的在空氣中消散，化為煙塵不見。
困住李海燕的夢境如同鏡子一般出現無數裂痕，破碎成星光消失不見，原來還是在原先的地牢裏。一臉不知所措的李海燕望著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顧北凰，想要開口說著什麼，最終卻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我知道你的心思。”顧北凰微微一笑，一如初見時溫潤的模樣，“眾生平等，種什麼樣的因，得什麼樣的果，你說是不是？”
“我……我不知道。”李海燕覺得此時的顧北凰特別的讓人覺得恐懼，“這件事我不是故意要欺瞞你的，我一開始也不知道他是誰的，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顧北凰，你曾說過的，我與你交換，你會替我報仇的！”
顧北凰望著李海燕，那雙被荒蕪之水纏繞的紅色眼眸中透著幾分冷然，“我已經幫過你了，你要求的，我都做到了，你想要做的事我也都容著你，你覺得我對你沒有實現當初的承諾嗎？”
李海燕反駁，“你說要替我報仇，可是他們都死了！我的父母沒有沉冤得雪，村民們都恨我！你說過會按照我的意願來的！”
顧北凰的唇邊緩緩勾起一抹笑，“你所要求的我都做到了，你的命我也救了兩次，你覺得我還欠你什麼嗎？你當初對白璧難道不動心嗎？你難道不想幫他嗎？你猜不到白璧的身份嗎？你信他那樣子的謊話嗎？一個為愛所困的男人，卻有心思那般跟你搭訕？你真的不知道他是鮫人皇嗎？在海裏的時候，你真的是第一次見到那些怪物嗎？你可以騙所有人，但騙得了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