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不想那麼做嗎？” 白璧清晰的看到李海燕的瞳孔微縮，帶著點慌張和說不清的情緒，“你不太擅長說謊，卻很聰明。你應當知道，自己沒有選擇的權利，就算我現如今殺了你，你又能如何？”
“顧北凰知道了，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李海燕有些驚恐的望著白璧，她看得出來，對方真的會那麼做！
“你覺得，我會在乎？”白璧眼中的殺氣一閃而逝。
眼前這個女人當真太自以為是了，顧北凰怎可能在乎一個人類的死活？若不是有著契約在身，隻怕早就放棄這個女人了！
李海燕害怕的顫了顫，“你到底想要什麼！”在顧北凰的身邊，她感受不到這種撲麵而來的死亡威脅，可是一旦麵對白璧的時候，這種感覺尤其強烈。
“你覺得你身上有什麼東西值得我去爭奪呢？”白璧的眼眸透過李海燕望向不知名的虛空，仿佛那裏有著誰的身影。
李海燕愣了愣，剛想反駁白璧的話，忽的想起了白璧第一次來到漁村的模樣，他說，他為了愛人前來尋找鮫人，可在深海裏，他對鮫人的興趣還不及顧北凰大。顧北凰曾說白璧是妖皇，卻從未提起過白璧的愛人是誰，一個能被妖皇所愛的人，定然不是凡人。
想著想著，李海燕的記憶不由自主的回憶起在漁村兩人互相廝殺打鬥的場景，看似招招致命卻互相都保留餘地，而在深海，白璧對直入海底的顧北凰表現出來的那一種緊張，帶著少有的情緒波動。
李海燕很聰明，但她從來都隻會高估自己，比如現在，“你想要顧北凰？你的愛人，難不成是顧北凰？哈，想想真是諷刺，你們兩個男人竟然是那種關係，我……”諷刺的話語在白璧那雙凝滿寒冰的眼睛裏住了口。
白壁不屑的目光在她臉上打了個轉，“你以為顧北凰捧著你，你便當真厲害了？你以為，他顧北凰是誰，不過是個半人半鬼的妖孽。”
李海燕有些愕然的望著白璧，第一次從別人口中聽到這般不屑於顧北凰的話，那些無論是人或者別的，見到顧北凰都帶著點畏懼的心態，怕是也隻有白璧敢以這種口吻說出顧北凰那並不光彩的出身。
“你既然不在乎他，那……那能不能……”李海燕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
白璧似笑非笑的眼神落在李海燕身上，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諷刺，“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麼？”
“我想……我想讓你幫我……”幫我殺了顧北凰！李海燕硬生生的將即將出口的殺機吞了下去，有些僵硬的笑了一聲，“能否幫我取回我的代價？”委婉一點的說辭也許更能讓白璧點頭應允。
“你當初跟顧北凰的交易乃是自願，我無權關涉。”白璧看著李海燕有些慘白的臉色，麵無表情的繼續說著，“不過，你也可以同我做個交易，幫你免去代價。”
李海燕的眼神一瞬間便亮了起來，她開始猜測著眼前的妖皇與那顧北凰是否存在著恩怨，這般幫自己想來也不是因為她自己的緣故。
“什麼交易？”李海燕是人，自然有著人自私的本性，她希望顧北凰能幫自己報仇，卻也希望自己能夠不付出代價，她想活下去，這個念頭比任何東西都要來的強烈。
“我要顧北凰。”白璧的眼神中帶著一股漆黑的漩渦，強烈的想要得到對方的情緒一點點顯現出來。
李海燕看著白璧，她能從那雙眼睛裏看出純粹的，掠奪的欲望，不含任何情感，“好，我幫你。”
白璧手一揮，一道白光打入李海燕的胸口，瞬間消失不見，“你知道該怎麼做的。”
李海燕低頭查看著自己的身體，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才鬆了口氣，再抬頭的時候，哪裏還有白璧的身影。她沉默著站在原地看著眼前那一片虛無縹緲的大海，良久歎了口氣，臉上慢慢浮現出一抹帶著得意的笑容。
“互惠互利嗎？”
顧北凰近日來都被燭九陰強行留在相思酒館，名義上是養傷，實際上卻是鬼王正在趕來的路上。
自從得知顧北凰受了重傷開始，鬼王便四下搜尋天地靈藥，想要以此來洗滌顧北凰的體質，淨化體內的妖力，減少侵蝕。卻因為顧北凰和玄天鏡相連的靈魂，導致世間所有黑暗汙濁的欲望皆能被其吸收吞噬，衝蕩掉所有存在的其他元素，任何藥物都無法滲透，形成了絕對的惡性循環。
鬼王尋遍三界的名醫靈藥，最終都束手無策，這也直接導致了鬼王對這個小兒子格外的偏愛，以及對自己妻子的不滿和怨懟。
顧北凰對這位父親雖沒什麼感情，但父親做的那些事他都看在眼裏，他知道父親對他更多的是愧疚，但至少，這是他唯一的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