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眼緊閉,睫毛上還掛著殘留的淚痕,秦朗心中一動,不由自主的傾身,輕輕的吻去她臉上的淚痕。
他在心裏暗暗發誓,今後一定要給楚芸幸福,不再讓她受到一點點傷。
秦朗一直握著楚芸的雙手,守著她直到快要天亮的時候,才輕手輕腳的站起來,幫她拉好被子,轉身走出門。
他在這裏守了她一夜,卻不想讓她知道。
臥室的門被輕輕的關上,而楚芸在床上卻沉睡未醒,根本不知道這一夜究竟發生了什麼。
……
幾天後。
楚芸在秦朗的幫助下,把所有證據都交給了警局,並由秦朗作為自己的代理律師。
方蘭數罪並發,她摔死女嬰、縱火罪、下毒……這一切犯罪行為都有了十足的證據,被判刑二十五年,但由於全身癱瘓,無法說話,判監外執行。
張婷作為從犯,被判處五年,即刻執行。
從法庭回來後,楚芸忽然覺得天空都似乎藍了許多,該得到報應的人都受到了懲罰,心裏的一個結似乎無聲的化解。
回到別墅,楚芸看見了陳康,正在指揮搬家工人搬著家裏的東西。
聽見門前的動靜,陳康轉過身。
楚芸頓時驚訝起來,隻見眼前的陳康仿佛老了十歲那樣,連以前漆黑的頭發都有了花白的痕跡。
望著站在門口的楚芸,陳康的臉上浮現出苦笑,卻怎麼也說不出話。
“你打算搬到哪裏?”楚芸開口打破僵局。
“暫時在小區裏租了一個房子。”陳康疲憊的說,最近事情太多,讓他根本無暇應付,他抬頭自嘲的笑笑,“真沒想到,我也會有這一天。”
說完後,又立刻補充了一句,“我也不是怪你,也許這一切就都是我的命吧。”
楚芸淡淡一笑,不作任何辯解。
過去的事已經成過眼雲煙,至於陳康今後的生活怎樣,已經和她的後半生無關了。
“我和張婷分手了。”陳康說。
楚芸點點頭,這個結果早就在她的意料之內。
既然張婷推方蘭從樓梯下摔下,足見她的心狠手辣,任何一個男人也不會留這樣的女人在身邊。
“那女兒怎麼辦?”楚芸問,現在方蘭中風,張婷又被判入獄,最可憐的還是孩子。
陳康苦笑,“我已經成了這樣,也沒有多餘的精力養孩子,正好我老家有一個親戚沒有生育,家庭條件又不錯,所以我暫時把孩子放在那兒先養著。”
楚芸點點頭,“這樣也好,給孩子一個安定的成長環境。”
“經曆了這些事,我真是悔不當初。”陳康長歎了一口氣,眼裏閃動著悔意,“如果當初我能和你好好過日子,沒有受到張婷的誘惑,又怎麼會落魄成現在這樣。”
楚芸一動不動,沒有說話。
“我知道。”陳康抬頭看了楚芸一眼,“是我們陳家對不起你,最近我夜裏總是睡不著,老是想起我們以前的日子,可是我知道那些日子卻再也回不來了。”
“都過去了,不提也罷。”楚芸不想多談,那些往事她也不想再回想。
看楚芸一副淡淡的樣子,陳康也不便再多說什麼,長歎了一口氣就指揮工人把家具搬出去,裝上卡車。
不一會兒,卡車就呼嘯著向遠方駛去。
楚芸站在空蕩蕩的別墅裏,感慨萬千。
短短的幾年,就好像她過了一生那樣,不過她對陳康沒有絲毫留戀,正因為這個男人的懦弱和出軌,才讓他自己淪為今天的下場。
現在別墅裏屬於陳家的東西差不多已經搬空了,楚芸現在卻沒什麼心思重新裝修。
她剛要上樓,卻聽見門外又傳來一陣卡車的聲音。
楚芸詫異的回過頭,看見剛才離開的卡車竟然又重新開了回來,陳康一臉焦急的跳下卡車,大步向客廳走來。
“你忘拿了什麼東西?”楚芸立刻問道。
隻見陳康滿頭大汗,臉上浮現著驚恐的神情,大步走到她麵前,“楚芸,我剛才接到了張婷的電話!”
“什麼。”楚芸大吃一驚,“張婷不是被看管起來了嗎?”
“她跑了!”
楚芸頓時愣住,沒想到張婷的膽子竟然這麼大。
陳康臉色難看的說,“我也問過看守她的人,是她借著上洗手間的時候,從窗戶裏跑的,窗戶上的柵欄本來就風化了,所以她才能逃脫。”
他抬頭,“楚芸,張婷在電話裏威脅我,說會回來找你,要和你同歸於盡!你這幾天出門的時候,小心一點。”
楚芸頓時屏住呼吸,感到事情變得棘手。
“對了。”陳康也一臉苦笑,“我甩了張婷,現在這個女人還說要拉我一起下水。”